雨点打击着窗玻璃,从细雨,逐渐演变成大雨,江冷不再提这件事,聊闲儿般跟她拉家常。
他是个很贴心的人,观察力敏锐,有主持人相当成熟的专业素养,聊起天来,令人觉得舒服。
眼瞅时间差不多,江冷起身告辞,阮虞提前开门,“江冷前辈,谢谢你。”
“不客气。”江冷整理西装,却没挪步,嘴角露出客气职业的笑容,“靳先生,您好,我是省台新闻中心,江冷。”
靳宪廷杵在门外,气势卓绝,目光犀利打量他,之后握上江冷伸出的手,“你好,阮阮的同事?”
阮虞纠正,“前辈。”
男人扫她一眼,视线回到江冷身上,“之前是不是见过你?”
“靳先生记忆力真好,之前省台参与企业峰会,我们还专程为你做过简单采访,不过几分钟时间,靳先生还记得。”
男人嗯了声,绕过他走进病房内,“阮阮,我买了你爱吃的甜品。”
江冷欲言又止,最终冲阮虞点了个头,拉门离开。
靳宪廷拆开包装袋,“你们认识多久了?”
“江冷前辈吗?”阮虞被桌上慕斯蛋糕吸引,是舒喜第二次探望她时推荐的,价格偏贵,但喷香扑鼻,“两个月前。”
他语气里有很浅的试探,“很熟悉?”
阮虞从事的职业,原本就需要吸引人的目光,他十分尊重她的职业,心里却很介意她与同行的男同事之间距离太近。
“江冷前辈很热心肠。”阮虞抿化的奶油,心情愉悦了不少。
男人哼笑,“是吗。”
“江冷前辈来,是为了让我配合省台播报我遇袭的后续。”阮虞察觉到他的不痛快,“宪廷,既然袭击我的人已经判刑了,陈队长那边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这不是一起报复社会的意外事件,这么简单。”靳宪廷眉眼间心事重重。
阮虞如实发问,“跟靳书记有关是吗?”
男人手肘抵在膝盖处,解开三颗纽扣,“你猜到了?”
“你之前说过,你母亲的死因绝非你所看到的那样简单,所以你现在已经弄清楚了吗?”
靳宪廷抬手抹掉她嘴角的奶油渣,“弄清楚了。”
咀嚼动作缓缓停止,阮虞胡思乱想,蹦出一个头皮发麻的想法,堵塞在喉咙口,“是谋杀吗?”
靳宪廷脸上涌现出细微的波澜,又控制住了,“这些事,不该连累你,是我大意了。”
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吸进肺里寒浸浸的,阮虞呼出的一霎,有种灼烧感,呛咳了起来。
每个庞大的家族里难免会有阴暗,见不得人的事,但如此骇人听闻的事,阮虞认为自己见识太浅薄,只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