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以为赵峥是羡慕眼馋,只有赵峥自己心里清楚。他是想到当初做叛贼时,如果对面的军队有这卫兵的装备,他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几尺高了。
正当赵峥心里嘀咕着,帐内传出让二人进去的命令。
赵峥和邢渊进入大帐,赶紧行礼。
赵峥抬起头见一壮硕老者皓首皆白,端坐帅位。目光凛凛好似要把二人的心肝脾肺肾看个通透。
老者下手位,另一个白白嫩嫩的胖子笑眯眯的,看起来像庙里供奉着的弥勒佛,很是和蔼。
“你们在临淄所司何职啊?”
正打量着上方二人的赵峥猛地一惊,正准备回话。
“启禀大帅,我二人皆在典狱司当值,我为郎中,赵峥为主事!”邢渊抢先说道。
“你二人所说重要情报是何事?”李开没再详细询问二人身份之事,是否说谎,有官册一查便知。
“大帅,在魏国大军进城前两日,下官和赵峥正在外公干,偶然撞见一队魏卒卸去甲衣,换上了行商的打扮。”
“惊骇欲绝之下,惊动了那队魏卒。幸而我二人有少许武艺在身,跑得快,最后跳河捡回一命。可那些随从却惨遭毒手。”
说到这里,邢渊声音哽咽,连忙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我等心知那魏卒来意不善,拼了命回去向庚宏报信。可刚到刺史府门口,就见那领头的魏卒,由刺史亲自相送。下官顿感恐惧,不敢再入刺史府。”
“你所说之事虽然本帅不知,但庚宏勾结魏国乃铁板钉钉。如果你的消息就这些,就不要本帅治你妄言之罪!”李开打断了邢渊的表演说道。
“大帅,重要的是后面,我买通了那队魏卒所在客栈小厮。晚上探听到那魏卒所言,庚宏乃是魏国精心策划,潜伏我国二十余年的细作。”
赵峥不由得在心里给邢渊竖起大拇指点赞,编起谎话来一点也不输自己,关键是那动作和神态天衣无缝。
邢渊说完,用一副不可置信,震惊,愤怒不一而足的表情眼泪汪汪看着李开。
“嗯!”李开抚着雪白的胡须,向旁边的武衡看去。
武衡看到李开飘来的眼神后站了起来,迈着步子来到二人身前,笑容不变的盯着二人上下打量?
赵峥被盯着心里发毛,可那眼神是丝毫不退缩,恶狠狠地回敬给眼前的胖子。
而邢渊依旧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出不来。
“不错,不错。”武衡又绕着二人走了打量了两圈。
“大帅,依这位邢郎中之言,也正好解了庚宏为何放着一州刺史不做,非得叛国的疑惑。”
李开沉吟片刻,对赵峥二人说道:“你二人先下去休息吧。”
待二人李开后,李开才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武大人,你相信二人所言吗?”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不是也是了!”武衡说着绕口的话,轻轻摩挲着温润的扳指。
语毕,又呵呵笑着,心想赵峥手掌上厚厚的茧子,可不是拿笔杆子能磨出来的。
也要,大营里静悄悄的,只余下北风如泣如诉的呜咽声。
赵峥和邢渊的眼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老邢,你今天的表演可以啊,我都差点信了。”赵峥压低了声音犹如蚊吟,但在悄声中又带着掩饰不住“类己”的自豪感。
邢渊没有理会赵峥的痞性发作,悄声道:“今天的话,对李开而言,信或不信都已经不重要了。”
“对我们而言,那些话也就是个由头,好让我们有光明正大留在军营中的借口!”
赵峥出言道:“那明日咱们继续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