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雀的陪伴下,余斗来到水榭小院。
“喔嚯嚯,你把南宫寒给整死了?”垂钓的老李听得经过,连鱼竿都弃在一边,面上浮现出惊喜之色。
余斗搁出一张躺椅,四仰八叉的躺下来,半闭着眼道:“南宫寒、徐远辉,皆是为了星空陨铁,重铸《战神宝典》底座,揭开那隐藏万年的秘密。”
老李并未感到意外,笑意讥诮:“《战神宝典》底座之说,我在中土早有听闻,本以为是句戏言……”
怎料,星空陨铁之争,险些在东南大陆掀起浩劫。
余斗的声音渐弱:“除了南宫寒、徐远辉,西
荒国的背景,我有些捉摸不透——这次走了不少地方,还是没有鬼王的下落。”
老李悠悠一笑:“少爷,我觉得不用太过操心——秋云馗好赖是个七八星战豪,不会轻易陨落。”
“而且,西荒的布局,似乎另有深意……”
“嗯?”余斗闻言,顿时惊坐而起。严雀怕他劳动心神,就坐在身畔,替余斗揉捻手掌穴位。
老李接着道:“秋云馗果真出事,便是给秋玄策十个胆子,也不敢把西荒铁骑的主力,摆在苦楼城。”
“而且,秋云馗不是有个弟子,叫什么来着?”
“厄飞流!”余斗忽然想起此人,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冷酷的脸。
“啊对,厄飞流……”老李接茬继续,“此人修行血息术,有千里追踪之能——当年我将秋玄清的祖父打成必死之伤,亦是因为中了此法。”
严雀眼前一亮:“李前辈是说,厄飞流能找到秋云馗?”
老李也懒得藏话,直言道:“南宫寒扰乱东南,秋云馗却突然消失,且秋玄策将西荒铁骑调至西北侧,对清澜国敞开大门——要么得了失心疯,要么便是空城计。”
“真为了抢夺水源,也不必调集十万大军,四名战豪吧?”
余斗恍然大悟,又躺回了椅子上,嘴里念叨:“空城计,摆给谁看呢?”
——
聊不多会儿,余斗渐渐没了声音。
老李低头一看,才发现他歪着脑袋,已经昏沉睡去。
“唉……”老李摇头一叹,“昼夜之间,辗转一万五千余里,少爷这次,怕是要歇上许久。”
严雀坐在余斗身侧,默默拉着他的手,小心揉捏摩挲:“他呀,就是太拼了。”
老李闻言,本想说些什么,然而彼此处境不同,倒也无须点拨。
于是道:“少爷用武过度,近日会有经脉肿胀,浑身酸痛之苦——峡谷东北段,仍有不少九渊炎泉。你寻得炎泉丰沛处,带他入泉修行。不仅可以化解疲惫,还能另有进益。”
严雀看见余斗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点头应道:“多谢李前辈指点。”
——
余斗一睡,便是一整天。
昏沉之间,自己的身体,也在一个古怪的梦境中沉浮不定。
似是幽林碧浪,又似东海汪洋。
雨打风吹、千磨万击……
不论怎样的艰险,余斗皆能咬牙扛过。
只是……
隐约之间,蓝翠辉映的浪涛中,似乎出现了严雀的身影。
她神色痛苦,举状挣扎。
余斗见状,顿时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