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对比起来,县主任家的傻儿子实在不算个啥。福军就是县主任哩。杰娃子努努力也不差啥了。
就一级半,不远。
那人却只是个司机,还二十五岁了……
咋比嘛!
这时,孙家的家世低就成了优势。
田福堂在城里住了一晚,和亲家徐国强把话拉到实在没啥可说的程度,转天吃完早饭告辞出来,又特意跑去学校给闺女润叶约法三章。
诸事未定,可不能出幺蛾子。
之后,他就骑着自行车往回走了。
田福堂回到石圪节时,孙少杰正在中学专心致志的替兰香收拾小窑。
两人那时相距也不过才百米左右。
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孙少杰本事是不小,但也不能随时关注那么远的地方。又不是在打仗。
田福堂看见一队副跹蹴在石圪节小桥上,就跳下车子问了两句话。
“今天又不遇集,你跑到这里干什么哩?”
“唉,大庄河俄姨夫让公社叫来,正盘问着哩……”
“盘问啥哩?”
“就是扩大猪饲料地的事嘛!他当个生产队长,开春划猪饲料地给每一户扩大了几分,让人家告到了公社……”
人都说老丈人跟女婿是天敌。
这时就是明证。
也是该着孙少安倒霉。现成的劫材,田福堂不用都对不起自己。
在转身去公社的路上,田支书不但完成了心理建设,也想明白了出手的方式。进到公社点完火再出来,整个过程用时没超过十分钟。
金家湾。
孙少杰给外甥和外甥女各留了一副银锁,就告辞离开了。金家是大姐的家,他现在是客人了。
不过,在金俊山和金成出来送客时,他假托省里气象局战友,旁敲侧击的,顺嘴给金俊山提醒了一下旱情。
副支书点头认同,“俄会支持你哥的,最少也需要先把坝梁给加固下。”
金成却催小舅子赶紧走人。
才多大一会儿,金虎就嚷着要跟舅舅走了。哄了他说“就隔一条河,想去甚时都行”,这样才勉强答应,眼巴巴的看着好吃的舅舅出了院子。
如果时间再长些,那还得了?
孙少杰使坏。
“俊山叔,金成哥是不是有些闲了?”小舅子准备给姐夫上眼药。
年轻人,小日子就不能太安逸。
“年纪轻轻的,守在村小学跟养老似的,他不能学您啊,得追求进步。别到老给孙子讲古,想当年俄……”
“怎不往下说了?”金俊山问。
“您重孙子当时就这样问,可金成哥还是没出声——实在没啥可说啊他。”
金成鼻子都气歪了。
金俊山瞄了眼儿子,问少杰道:“做甚好哩?杰娃子给出个主意。”
“那可就多了。”孙少杰积极建言献策,“人啊得有目标。比如把双水小学办成名校,前村后庄的孩子都来上;比如增加幼儿园、育红班;还比如……”
听着洋洋洒洒的一大堆“建言”,金成的脸苦成了茄子。
孙二娃,你就坑人吧!
这个小舅子简直是个祸害。金成觉得这样子太被动,盘算着晚上回去多使使劲儿,鞠躬尽瘁加油讨好下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