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确是山居老人的手笔。”
白嘉年一看她这反应,便知今日之事可成,不知何时提起的心也放下一些,嘴边带着浅淡的笑意,“赵夫子喜欢就好。”
赵夫子见了画,对白嘉年也不好意思再冷脸,可……
“若是替苏问筠说话,那大可不必。”赵夫子面带不舍地将画卷卷起放回盒中,推了回去,“我既然不见她,那便是不想收她,谁来都没用。在下虽爱画,却也有自己的原则。”
白嘉年伸手,轻轻抵住那推回来的画卷,“赵夫子误会,这画是我自愿赠与您。您身为夫子,交出不少国之栋梁,乃是为民造福。嘉年敬佩,以此画作聊表心意罢了,无关其他。”
说这话时,他脸上挂着真诚的笑意,看不出一丝作假。
赵夫子狐疑,有些不信,“不为你妻主而来?”
他定居尚义县成为夫子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这白家大公子什么时候不来,非在他妻主找自己的时候来送画。
若说不为她家妻主,他是决计不信。
白嘉年这次倒没否认,只是道:“若说起来,倒是也有那么一分私心。”
在赵夫子露出“果然如此”,然后想要起身彻底离开时,白嘉年又道:“嘉年并不是想要赵夫子收下我家妻主,而是想知道赵夫子为何不喜她。这些日子我瞧着妻主为此伤神有些不忍,纵使不能如她所愿,也该让她清楚内情不是么?更何况公家断案,尚且讲究个证据分明,夫子不言不语,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
白嘉年说话不疾不徐,循序渐进,说得赵夫子从不满到自省,竟真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对,面色便软和下来不少。
至少不急着走了。
……
苏问筠在西照楼一楼大厅角落里坐着,她钱不够,上不去二楼,勉强能在一楼点些茶水果子。眸子却一直盯着二楼楼梯口,想知道白嘉年找赵夫子到底所为何事。
她心不在焉,压根没动那些果子,倒全部进了谢容嘴里,直呼“太好吃了”,简直是个吃货。
二楼楼梯口忽然有了动静,一个小二姐点头哈腰恭敬的引着两人下来。
“您慢点,小心台阶。”
苏问筠瞧见楼梯口缓缓出现的一抹一摆,身子逐渐坐直,却往旁边侧过身子,叫不远处香几上的盆栽遮挡住身形。
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二人。
白嘉年依旧是那副清冷孤傲的样子,没什么好说的。但她旁边的中年女人应该就是赵夫子,此时却笑得一脸和蔼,哪还有半分不见自己时的冷酷无情。
二人似乎相谈甚欢。
赵夫子微微偏头去和白嘉年说话,他也认真听,偶尔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