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好怕,好怕会听见不幸的消息。
可还是在夜半时分,老鬼的一通电话如噩梦一样的告知我:顺哥在金三角的珠宝被查了。
来了几十个穿着制服的,一查一个准,跟抄家似得。
听老鬼惊悚的声音感觉还心有余悸,他断断续续的问我该怎么办,我后悔的想一头撞死,我当时为什么不坚持,坚持要把那批珠宝带走?我就算想尽一切方法,我也不能让欧阳风把那么危险的东西放在金三角。
况且那地方不只我一个人知道,皇后也一清二楚。
欧阳风在订婚典礼上说了什么黑幕,置身事外的人难以知晓,现在已经过去四天,进了希尔顿酒店的所有人,没有一个走出来的,这几天,他们都是怎么过的?
一点裂缝撕开,数不清的东西外流,人在危机时分为了自保,肯定会一个咬一个,不到鲜血淋漓绝不松口。
这是上面想要的结果,还是欧阳风?
老鬼说了很多,包括他也牵连进这件事,金三角被下令整顿,虽然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但他也被迫停了很多正在进行的生意,常人岸边走的,几乎都有湿鞋的时候,老鬼七上八下的心很不安稳,好像这时候也没人可以听他诉苦。
足足从他跟欧阳风第一次做生意说起,怎么搭上线的,怎么垄断珠宝在亚洲销售,他全部都有参与,包括港城的路线,有几条还是他给提供的。
“李总,说实话我真的很担心啊,你别说我跟顺哥互利互惠的关系,这也四、五年了,我肯定也担心,不光为了钱,往来这么长时间,也总有情分。李总,这件事我老鬼一定把嘴闭紧了,不该说的,我绝对不会说。”
我此时连一个谢字都无力说出口,手都快要抬不起来,只觉得胃部一阵反酸的厉害。
何子夜先后接了两个电话,神情很严肃,但是一直没开口说话,等我洗脸的时候,水流声关闭的一瞬,听见外面簇簇的谈话,我走出去,声音又停止了。
这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我自己都不知道,闻见饭味就恶心。
燕姐坐在我面前,伸手撩了一下我额前的碎发,“妹妹,吃点东西,你脸都黄了,顺子如果出来了要见你,你都没力气走到他身边啊……”
闻言,我全身一怔。
是啊,以我现在的体力,撑着走到欧阳风面前都困难,我连看天花板都发白,燕姐握住我的手,正言道:“妹妹,现在还没明确顺子到底有事没事,我们先别自己吓自己啊。”
“多少吃一点。”
我握紧勺子,米汤喝进胃里都是灼烧的,邵东担心我担心的不行,这么死等消息也不是办法,燕姐想去一趟港城,可是联系了很多线路,都说港城现在封死了,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好像封锁的不是人,而是整个消息。
可能因为事情太大,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燕姐急的没有办法,外面po集团的助理一遍一遍来敲房门说有重要事情汇报,燕姐一挥手谁也不见,什么事都跟她无关,她现在不想听也不想解决。
凌晨三点的时候,何子夜离开了,门关上的一瞬,无眠了四夜的我终于撑不住了,只感觉浑身软绵的瘫倒在身后的柔软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梦里。
我梦见了欧阳风,他无与伦比的英俊,剑鞘的脸颊和微薄的唇,视线慢慢移动,放大定格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那枚从开始就有的黑曜石戒指被无声的取下。
‘咣当’一声清脆,掉落在地板上!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脖颈额头上全是汗,吊瓶输液的点滴缓缓流进血管,我几次挣扎着要起身,惊动了熟睡中的邵东。
他看见我醒来,赶忙把药递过来喂我吃下,我咽下一口水急声道:“顺哥呢?有顺哥消息吗?”
邵东看着我的表情,好像很心痛的感觉,不忍告诉我,又不得不实话实说,“何子夜去联系了,可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内部根本混不进去人,只说这件事在调差,港城光直升飞机去了五趟,天上的东西可以看见,下地后就不知道了……”
“我要去找他。”我磕磕绊绊的哽咽起来,就要下床,“让我去找他,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还是没有消息,我好怕……从今往后,都听不到消息了……”
我慌乱的掀着被子,光脚站在木地板上,脚心一阵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