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熙哭的梨花带雨,言辞恳切,还叫出了她从未叫过的称谓:姐夫。
如此这般,胤祉又哪里来的理由拒绝?
只得连忙将她拉起,叹道:“小妹快起来罢,你这一声姐夫喊的我这心中酸涩。我若再不应你,外人又当如何看待本王呢?”
说罢,转头向一边的小太监吩咐:“从今天起,九福晋会参与福晋治丧之事,有大事小情要报她批准,不准有任何怠慢。”
小太监得令,低头应声:“嗻。”
“谢谢姐夫格外宽容。”芸熙仿若不经意间问,“怎么一直不见习秋身影?”
听闻芸熙提及习秋,胤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习秋习秋伺候子佩多年忠心耿耿,随着你姐姐一起去了。”
一起去了?!
习秋虽从小跟着子佩,可也是伴着芸熙长大的董鄂府老人儿,如今一句轻描淡写,就过去了?
芸熙不禁悲怒交加,可碍着眼前情景不能流露出来分毫让胤祉生了疑心,只能强行压抑心中悲痛。只是,眼泪却是不听话的哗哗直流:“习秋从小陪着姐姐长大,确实忠心耿耿如今她人在哪?我想看看她。”
胤祉似是早有准备:“小丫头正在给习秋梳妆,你去看看罢。”
灵堂内,只有一个奴婢正在为身盖白布的习秋整理梳妆,芸熙见状,给如雪使了眼色。
如雪得令,上前跟那个小奴婢套起了近乎,“姐姐辛苦了,昨儿必是一夜未睡吧。”
说着,塞了一锭金子在她的手中:“三福晋和习秋姐姐去了,我们福晋伤心极了。亏了你精心装扮才不使她们身后没了颜面。”
那一锭金子足足五十两,沉的让人险些接不住。那奴婢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金子,立即跪地连连叩头:“这都是奴婢应当做的,谢九福晋恩赏!”
“你起来吧。”芸熙走到习秋身边,拉了个凳子过来坐了下来,“你继续画吧,我只想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是”
说罢,那奴婢就拿起一旁的香粉为习秋上粉。
芸熙坐在一旁,细细看着习秋身上的每一寸,想要找出一丝破绽。没有原因,她就是不相信姐姐会突然病故,更不相信习秋连后事都不帮姐姐操办就急急随着她离去。
可是,看了半天,直到整个妆容画完,芸熙都没看出半分不妥。
直到——
“回九福晋,习秋姐姐的妆画完了,您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