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完了,大获全胜,捉了人,问了罪,后续一切事宜要等林霰整理好海寇的口供,然后送回长陵请旨,由皇帝定夺。
霍松声意兴阑珊,盯着一滴接一滴的雨自林霰手指间落下。他还是想去营地看看,或者说他更适合留在海防司,而不是跟着林霰。
林霰问道:“将军去吗?”
霍松声收回视线,还是将林霰的手拉了回来:“你们去吧,我回海防司了。”
“仗都打完了,还去海防司做什么?”杨钦劝道,“小侯爷跟我们一道吧,这冷天就适合吃锅子。”
“军人要待在军人该待的地方。”霍松声挺喜欢跟杨钦呛嘴,“就像巡抚大人您,出来溜达一圈还得回巡抚衙门,是不是?”
杨钦被霍松声说了个哑口无言,只好转向林霰:“林大人,那咱俩走?”
林霰没有拒绝,等陈泰平将伞取来,他将马车让给了霍松声,让他先回海防司。
杨钦说的那家鱼头锅藏在岷州一条小巷子里,当地人来吃的,滋味好,过去人总是很多,若是来晚了连桌椅都坐不上。可因为战祸,现在店里没什么人,热乎乎的锅子,竟也显得冷清。
陈泰平与杨钦大概是店里的常客,和老板很熟,他们在这儿留了一间小厢房,方便谈话。
“林大人有什么忌口?”陈泰平先问林霰。
林霰口味清淡,在味觉衰退初期,林霰由于不适应曾有段时间嗜盐嗜辣,后来生了满口燎泡,那之后就再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了。
“没有。”林霰说。
于是陈泰平要了个店家招牌鱼头锅,还配了点涮菜。老板把鱼送上来的时候,手中提了壶酒,还送了下酒菜。
陈泰平给在座的满上酒,说道:“林大人,岷州的醉仙叹,至少在土里埋了二十年了。”
醉仙叹是岷州特色佳酿,味不冲,挺淡的,就是后劲足,不常喝的很容易醉。
林霰不怎么喝酒,但也没有阻止,还将杯子端起来问了问。
陈泰平笑脸盈盈地问:“怎么样?”
林霰点头说:“嗯,很香。”
他身体原因,许多东西不能碰,符尘在身边时会提醒,自己平日里也很注意,今日却一反常态和人碰了杯。
酒入喉肠,连肺腑都是辣的。
林霰不经意皱了下眉,陈泰平又满脸紧张:“大人,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