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起送这个给我了?”贺楼伏城讶然道。
似乎贺楼府被烧了已经是陈年旧事了。
“之前看您在糖画面前站了很久,想着您该喜欢这东西。”
之前,那该得多久之前的事。
贺楼伏城想了许久,才记起多年前他曾带着七娘出过贺楼府,在一个卖糖人的面前站了许久。
糖浆画的牵牛花,用牙轻轻一咬就脆了。
“七娘不尝尝吗?”贺楼伏城贴近了她,问道。
“不吃不吃。”七娘看了一眼,说道。
她虽然不喜欢吃甜的,可一路上这麦芽糖香气跟个妖精似的勾着她的魂。
薄脆的糖片一个不留神就碎了,她还得小心翼翼地护着。
“公子吃吧,我把厨房里的米淘一下,晚上吃饭。”
公子已经许久未吃过饭,寻常都是喝碗稀粥草草了事。
以前锦衣玉食,现在跟着她吃粗茶淡饭。
七娘总觉得心里有愧,贺楼伏城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可是轮到她的时候,却什么也给不了。
贺楼伏城不爱出去,七娘以为他还在为过去神伤。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和以前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被关着的人成了贺楼伏城。
七娘还给他卖了墨水笔纸,让他有个消遣的玩意。
贺楼伏城心血来潮给她画了一幅象,像个孩子邀功似的,拿到七娘面前得瑟。
胡同巷子里来了户人家,出手阔绰,将整间院子买了下来。
大伙都好奇是谁家搬进来,先前没有人,还以为是皇城里大户人家养的外室。
后来进进出出的是一个相貌无奇的女人,身上也总是穿这粗布衣裳,邻里间胆子也就大起来。
出入打个招呼,关系自然就熟络。
贺楼伏城对这种关系嗤之以鼻,还让七娘少些交际。
一个个长舌妇,尖嘴猴腮,跟七娘打招呼的时候,眼睛总是往院子里瞟,跟做贼似的。
什么是关系?
都是建立在银子和女人身上,两双亏欠,各自有把柄,这样才叫关系。
七娘做了几碟小菜,还给他们送过去,贺楼伏城只觉得浪费。
不如炫他肚子里。
七娘拉着他说些闲言琐事,家长里短,贺楼伏城都照盘听进去,还能一字不落地背出来。
“七娘。”
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喊着七娘的名字。
贺楼伏城前一刻还嘻嘻笑笑,趁着七娘应道的间隙,脸色大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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