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长亭道:“我已经传下命令,动员欧阳世家的全部力量去找了。”
欧阳西铭道:“你知道长乐现在在哪儿吗?”
欧阳长亭道:“他一早就和有忧先生出去了,说是要请有忧先生吃饭。”
欧阳西铭道:“马上去找他回来,如果他拒不回来,就把他抓回来!”
沧海楼后院客栈的一间上房里,欧阳长乐和曾忧相对而坐。酒已过三巡,曾忧微笑道:“欧阳兄请我来究竟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欧阳长乐道:“我有一事求先生帮忙。”
曾忧道:“欧阳兄想要一柄利剑?”
欧阳长乐摆手道:“我先给先生引见一个人。”举手在壁上敲了敲,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一个锦衣青年走了进来。曾忧一见这青年,全身都震了一下,如果他现在手中有酒,一定会泼出来。
锦衣青年笑道:“有忧先生为何失态?难道以前见过本岛主?”
曾忧的失态一瞬即逝,脸上又是那副八风吹不动的表情,“小可不过是被阁下的气势所惊罢了。”
欧阳长乐抚掌笑道:“先生真有眼力,这位就是倚天岛当代岛主,李玉庭李岛主。”
曾忧“哦”了一声,“原来是四大奇门之一的当家,失敬失敬。”
李玉庭笑道:“本岛主虽然远处海外,却也听说过先生的大名,恨不能立刻见上一面,今日总算如愿了。”
曾忧的眼里掠过一抹奇异的神色,嘴角勾起讥讽的微笑,“岛主远在南海,小可只是近年才在中原露头,岛主怎么会早就听说我的名字?岛主今日找我究竟为什么?还请明示。”
李玉庭一愣,想不到曾忧说话这么不留情面,一愣之后哈哈大笑,“曾兄真是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听说曾兄与德立财团的主人交情甚深,而本岛主对他也十分仰慕,却无缘相见,想请曾兄引见引见。”
他说得爽快,曾忧答得更干脆:“不行!”
李玉庭又一愣,笑得已经有点儿勉强,“曾先生只要对令友打个招呼就行,见不见我由令友决定,屈屈小事曾先生不会不卖我这个面子吧?”
曾忧沉下脸冷冷道:“敝友决不愿见你,岛主就别费心了。我与岛主一在中原、一在南海,两不相干,既求不着岛主什么也,用不着卖岛主面子。”
李玉庭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曾先生对本岛主好象很有敌意,不知本岛主在何时何地得罪过阁下?”
“阁下”在书信中是客气的称呼,但由嘴里说出来却不怎么友好,李玉庭一出生就养尊处优、一呼百诺,几曾吃过别人给的硬钉子?这声“阁下”充满了杀机。
曾忧淡淡道:“小可一介草民,哪配和岛主结怨?如果岛主没别的指教,小可就此告辞。”说完也不管欧阳长乐和李玉庭的脸色有多难看,扬长而去。
他刚出院门,险些和一个急步走来的人撞上,斜身一让时看清了对方,不禁一愣,“闵伯,你来这儿干什么?”
闵伯头发花白,满脸的朴实诚笃,看清眼前的人后急忙躬身施礼,“二爷,是四爷五爷让我送信来的。”
“送信给谁?”
“倚天岛主。”
曾忧又一愣,瞥了眼他手里拿的大信封,道:“他在‘碧’字上房,你去吧。”
闵伯又施一礼后去了。曾忧目光一扫,见四下无人,闪身跃上屋脊,小心翼翼地走到“碧”字上房的屋顶。沧海楼的上房都有天窗,曾忧屏住呼吸,凑在天窗边上往下看,正瞧见闵伯走进屋说明来意,并奉上书信。
李玉庭接信打开,展开信纸,曾忧看得清清楚楚,雪白的素纸上只有十个大字:倚天谁争锋?扬眉剑出鞘。笔锋如剑,森然如欲破纸飞去!
曾忧在上方看不到李玉庭的脸色,只见他拿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猛地把信一揉,合在掌心,厉声喝问:“他们在哪儿?”
闵伯回答:“在醉馨楼恭候,”
李玉庭大笑三声,“好!好极了!我正要找他们,他们倒自动送上门了!”双手一分,信纸化为片片蝴蝶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