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到底做什么行当?”克莱斯特惊讶地看着他的朋友。
“我们做的是一样的事,”艾德里安摊开双手,“或者说,是你的上层经销商。”
听到这话,克莱斯特咧开嘴,露出个类似被狗咬了的表情。
“你要的比我多多了。”
“我要一个基地。”
艾德里安满意地注视着克莱斯特惊讶的表情。基地意味着新的势力和格局,它们的主人都是兼备军事和资本实力的指挥官。
“基地……在那之前你需要很多东西。钱,很多的钱,士兵……而你现在还得靠自己干脏活……噢,祝你成功。”
“我迈出了第一步。”
“是啊,第一步,第一步总不容易……”
“你睡不着的话,电话响的时候叫醒我,”艾德里安扭转话题,拿起手机,对朋友做出邀请的手势。
这个要求的矛盾之处在哪?克莱斯特思索片刻,还是决定晚上挤一挤。艾德里安见他跟来,就爬到床上去,为朋友让出地方。
“我可得睡个好觉,”艾德里安打趣地说,“开灯还是关上?”
“我无所谓。”
艾德里安关上床头灯,黑暗中只剩下手机的LED灯光,没多久就发出微弱的鼾声。克莱斯特和衣躺下,尽管尚未从酒醉中完全清醒过来,但他强制自己的身体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艾德里安的鼾声渐渐变小,恢复到正常睡眠的均匀呼吸声。这声音唤醒了克莱斯特心底潜藏的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部分理智。克莱斯特伸出手,在黑暗中摩挲他的朋友,混乱的回忆在他脑子里压路机一样滚过,又变成黑漆漆的井喷。
克莱斯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动作,随着艾德里安的呼吸慢慢吻他。一个基地,他肯定是疯了,克莱斯特想着。他见过无数具有此等野心的人,个个都没有值得记载的结局。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朋友了。
克莱斯特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但他不知道过了今晚还有没有这个机会能让他短暂地从支离破碎的自我中脱离。他解开艾德里安的衬衣时,充电的手机响了。
艾德里安当然没睡着,毕竟那是他的公事。他们同时抓到了手机,克莱斯特松了手,艾德里安顺势把他的手腕扣在床头柜上,两人扭成奇怪的形状,看起来像拉奥孔群像的某个部分。
“丹尼尔,”艾德里安接听了电话,顺便打开床头灯。克莱斯特赶紧爬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怎么样?”艾德里安问道。
半分钟后他挂了电话。
“我们不用去了?”克莱斯特问。
“有人把事办完了。我们可以休息了,我需要你帮我做些事,你就住这里,好吧?”
“这房子?我想我付不起房租。”
“朋友的房子,我们付水电杂费就行了。”
艾德里安柔声说,亲吻克莱斯特的额头,把他搂进怀里。克莱斯特愣住了,难道他没察觉刚才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12个具备英语、俄语及乌克兰语能力的普通士兵,服役三年,两名拆弹专家,”看到工作量化表后,克莱斯特说,“你开的价格相当好,我会为你找到人,一个月足够了,放心。”
根据克莱斯特的理解,艾德里安的工作是招募、管理适应工程护卫的士兵,作为美国分部的地区主管,他必须在不同的城市来回,以维持机构的运转。除此之外,他在完成上级指标的同时也会为自己拉一支队伍。小小的美妙野心。
与克莱斯特见面之前,艾德里安在纽约设立了办公室。这个分部有至少三个部门,人员会在下一年安排到位。克莱斯特即将进入的部门负责特殊招聘,克莱斯特本人负责调查联系在美国的东欧籍士兵,还有两名同事负责特殊宗教信仰者和部分有色人种,另有一名主管负责出身军官世家的士兵。招聘点对点进行,用人者需要独具慧眼、下手迅速。
十二个人头并不是难事,克莱斯特的前东家那里有足够的人选,局势混乱,有钱支持,事情不难。克莱斯特擅长城市内的地下接头,他精于选择合适的交易地点:停车场、快餐店、构造巧妙的小巷,就是没有艾德里安为他准备的办公场所;也知道如何把自己打扮成各种不起眼的人,甩掉可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