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担心那篇报道始终片面地诽谤州波,而不直接触及相关的男性一方,也完全不对他们作任何评论。一想到州波看了这篇报道内心的感受,芹泽就无论如何都想知道情报的出处。而且这决非只是自己想知道,他觉得也必须向州波解释清楚。
“可这下子不是完全被当成罪人了吗?”
越讨厌这篇报道的写法,便越觉得州波看了它就免不了会怀疑芹泽自己。偶然目击跟宫岛或罗宾逊三世的密会什么的,当时用不着那么对州波说的。
“不对,那是误会。”芹泽觉得急不可耐,急得似乎禁不住要这么叫道。在惠比寿车站刚下到站台,立刻又赶上正要开出的电车。这是开往新宿方向的电车。究竟想要干什么呢,连自己都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好歹要去园林大厦,只有这个念头盘旋在脑海中。
要去上次跟州波谈话的那个房间。无法确定州波是否还在那个房间,不过,她曾交代别告诉任何人住在那家饭店的事,所以,为了逃过媒体的眼睛,躲在那个房间的可能性最大。被写了这么一篇报道,不管怎么说州波应当有必要让自己隐身。
芹泽到了饭店的正门,很细心地留意了四周的动静才去了四十九楼。走出电梯时也四下里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幸好走廊里跟上次一样,一片死寂。媒体也不可能连这里都找得到吧,或者说不定为了避人耳目州波已经退了房。
虽然不顾一切地来到这里,但芹泽还是有点踌躇。一走到房间前面,更是觉得发怵。芹泽站在门前深深地吸了口气,便屏住那口气毅然决然地敲了敲房门。假如有陌生的旅客现身,可以说是找错了房间然后道声歉。憋住气注意里边的动静,房间里没有应答。芹泽长长地吁了口气,定了定神,再一次,这次是更有力地敲门。过了一会儿,门仅开了一条缝。州波果然在。还没看到脸芹泽就已确认这一点,可能是那淡淡的香气吧。
“是芹泽。能开开门吗?有话要说。周围没有任何人。”芹泽对着门缝低声说道。
“没什么话可说了。”
州波声音冷淡,马上就要把门关上。芹泽敏捷地将自己的脚尖插进门缝里,慌忙再次说道:
“求你了,希望听听。只要一分钟就行,只跟你说句话就回去。在这种地方发生争执,不知什么时候可能又让媒体嗅出味来了。马上就完事,让我进去好吗?”
犹豫了片刻后,州波只说了句“明白啦”,声音分明有点厌烦。缩回了脚,暂且关上门,摘下门链,门就缓缓开了。芹泽不等门全打开便闪身进了房间。进去后也不走进里屋便站在门边开始说道: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啊。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什么事?”
“什么事,报道的事呗。你也看了吧?《新时代周刊》的揭秘报道呀。不晓得媒体是怎么发现你的事的,可出卖情报的,我发誓不是我。就希望你明白这一点。”芹泽自然而然地说得飞快。
“为了那件事特地来的?”
州波目不转睛地死盯着芹泽。
“嗯,无论如何都想说这些话。是不想被误会了。”
“已经说完了,就请回去吧。”
怎么看都看不出已理解芹泽说的话。
“不行。请相信我,是真的,不是我。”
“明白啦。”
“不,你不明白。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呀。”芹泽拼命反复强调,一心想着不管怎样都要解开误会。
“像傻瓜似的……”
州波目瞪口呆,别过脸去。似乎连跟芹泽说话都觉得讨厌。这样也好,芹泽想着,继续说道:
“求你了,请相信我。”
州波的眼睛又死死地盯住芹泽。然后,下定决心似地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