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身旁,白仙鹊跌坐在花丛之中,目光游离,涣散至极,白纱制成的裙子上,鲜血点点殷若梅花。
褚沅从另一边缓步而出,面色阴沉,道:“俞女官,如今也不劳你费心为这贱人开脱了。这真相便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
白仙鹊似乎是傻了一般,流着泪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是我……”
俞凤箫连忙走上去,扶住了白仙鹊,柔声道:“仙鹊,仙鹊。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凤箫……”白仙鹊似乎瞬地清醒过来,诧异道,“凤箫,我怎么在这里坐着?出什么事了?”她转过头,看着四周仇视着她的人们,“这……这是……”
凤箫有些心痛的道:“仙鹊,是你杀的人吗?”
白仙鹊骤然看见地上的女尸,惊吓不已,道:“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凤箫控制住她的双手,沉声问,“如果不是你,那又是谁?”
白仙鹊泪水汹涌,“凤箫,你不信我?”
凤箫又道:“我从不会毫无根据的相信一个人。就算你我二人情同姐妹,我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向于你。毕竟……”她虽然仍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可面对着虎视眈眈的将军府人,再加上这证据确凿的景象,她实在是别无他法。
褚沅哈哈大笑,道:“女官大人你说的对。你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白仙鹊,事到如今,无需多言,本少爷定然要亲自手刃了你这贱人……你这妖精……”
姚纵这时忽地上前一步,沉声道:“少爷,你看。那丫鬟手下的石头上面似乎有字。”
褚沅一挑眉,上前急走几步,狠狠地推开低声哭泣的白仙鹊,再将那丫鬟的手抬起,赫然看见那石上有几行血字,写的很是潦草。内容道:刘氏为我所杀,我二人之死,不可再细追究,放过夫人。
褚沅气极,蓦地回头,狠狠的瞪着白仙鹊,喝道:“你个贱人。死到临头了却还玩这种拙劣把戏,真是可笑!你以为少爷我会相信吗?”
白仙鹊连忙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刚刚跑来的狄衮衮也顾不上满头大汗,立刻上前护住微微颤抖着的白仙鹊,轻声道:“莫怕。有我护着你。”
褚沅又冷笑一声,道:“好啊。原来这奴才竟是你的姘头。好一对奸夫j□j,竟顾不得这光天化日便开始亲热,白仙鹊你这贱妇,将我哥哥放在何处?”
狄衮衮闻言,怒极,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指褚沅,“你若再口出恶言,我便先杀了你,尔后自杀。”
凤箫有些不满的看着狄衮衮,喝道:“你把剑放下。”狄衮衮看了看她,怒气微微收敛,缓缓放下了执剑的手。凤箫微微叹气,又向着姚纵道:“姚管家,还是先看看这些字的字迹与这丫鬟是否相符吧。”
姚管家却竟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一挥手,在一个下人耳侧低语了一番。那下人跑出院子没多久,带进来了一个模样娇俏的女孩儿。那女子约摸不过二八年华,下巴尖尖的,肤色白皙,一双丹凤眼蕴满风情,小小年纪却已妩媚之极。
那女子一进来,便快走几步来到白仙鹊面前,目光狠厉,抬起手来。凤箫见她竟是要扇白仙鹊,连忙抬手,紧紧握住了那女子的手腕。
那女孩子恨声道:“白仙鹊你这个j□j!你竟然害死了霍熏!我要杀了你!”
姚纵有些不悦道:“灯儿,你且先看看那石头上的字是否与霍熏的字相符。”
那名唤灯儿的女子听了,斜睨着眼收了手,转过头去看石头上的字。初看时她的神情有些疑惑,再看下去,她的表情愈加惊诧,似是发现了什么令人震惊不已的秘密。
褚沅盯着灯儿的表情,低声道:“你看出什么了?”
那灯儿咬着下唇,似乎犹疑不决。褚沅又出声催促,这女子一跺脚,好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尖声道:“这字不是霍熏的,是白仙鹊写的。”
白仙鹊愕然不已,呆愣在那里,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褚沅得意起来,“怎么,你没话说了吧。”
白仙鹊凄然一笑,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们这般盼着我死,我便去死。若是我死了之后,这将军府的人都能活的好好的,我死的倒也值了。只是……”她转过头去,看着凤箫,“若是将军回来了,务必告诉他,我无愧于心,且无怨无悔。只是再也见不到他了,也见不到狄大哥与你重聚,多少是有些遗憾的……”说到此处,她已是泣不成声。
凤箫心中酸楚。她并不相信白仙鹊是凶手,可是,她竟没有法子帮她……不,她还有个法子。
耳边,安吏居微微一笑,轻声道:“这时候想起我来了?”
帮我。凤箫心中默念。她知道安吏居身为魔靥,可以知道任何人的心声。
那可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安吏居微微眯眸,一双狭长的凤眼中,暗色的光华细细流转,映着这夏日里的阳光,呈现出琥珀色泽的艳丽,“今夜,务必与我同榻而眠。”
凤箫犹疑着,又看向眼前快要哭晕过去的白仙鹊,回忆起月老节时的欢乐往昔,心上一软,心中道,好,我同意。
安吏居勾唇,轻步走到灯儿身侧,对着她轻轻一打,便见那女孩如遭雷劈一般跌倒在地,抽搐起来,娇美的面容扭曲的不成样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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