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做?”王大郎更惊得下巴颏子要掉下来了,难道又是她娘家那块儿常用的?怎么她娘家那儿这么先进?这么先进的人家还会卖闺女冲喜吗?
他默不作声地盯着心月看,心月也似有察觉,忙呐呐地解释:“哦,小时候见过有人玩那东西,勉强记个样子。等回去再琢磨。”其实她也就是前世里看人家摆地摊卖给小孩子玩的,真正的她也不知道。
但是她深信,这东西和弓箭有相似的地方,只不过比弓箭更先进罢了。到时候好好琢磨应该也不难。
下得山来,已是日影西斜了。
山里人日子俭省,一日两餐。
牛口衔这个小村里统共也就十来户人家,此时不少家里都冒出袅袅的炊烟。
心月一路背着那五六十斤的猪肉,早就累得快要虚脱了。就算半山腰吃了半个红薯,可依然饿得前胸贴着后背。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这点儿东西哪里吃得饱?
一想起背篓里的猪肉,她就觉得浑身有了力气。
今儿晚上,一家人可以大快朵颐一顿了。
进了篱笆院门,在屋里温习的二郎赶忙迎了上来。
王二郎生得文弱,天生是块读书的料子,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先前王猎户还活着的时候,省吃俭用已经送他去镇上的私塾念了两年,实指望着他能考中,好让一家老小从此不再以打猎为生。
谁知道王猎户竟然瘫痪在床上一年多,辗转反侧到底还是一命呜呼了。
二郎也就辍了学,在家里帮着大哥和母亲。只是大郎想着父亲的遗愿未曾实现,怎么都不让他跟着自己打猎。
只想着等过了年,自己辛苦半年攒点儿钱再送他去镇上。
王二郎一见大郎浑身是血,吓得惊叫一声:“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大郎却并未回答,只是用右手扶了身侧摇摇欲坠的心月一把,对二郎道:“快给你大嫂卸下来。”
王二郎赶紧上前帮忙,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背篓卸下来。
心月已经累得话都说不出来,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杨氏听见动静从堂屋里出来,一见大郎这个样子,大吃一惊,奔上前就冲心月骂道:“狐狸精,克死公爹不算,还克得夫君这样!你怎么不替我儿受这个罪!”
王大郎见他娘不问青红皂白就开骂起来,一双长眉紧了紧,一把搀扶起心月,心疼地喊道:“娘,你瞎说什么呢?今儿要是没有李家妹子,你怕是见不到我了。”
也不理会,径自搀着心月往屋里走,“到屋里歇歇,你今儿可是累坏了。”
杨氏见儿子理都不理她,只顾着媳妇,气得要命,从后头追过来,见大郎要扶心月躺下,抄起屋里的门闩子就对准了正要躺下去的心月,狠狠地骂着:“小贱蹄子,你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地跟着爷们上山果然没有好事儿。我儿这个样子都怪你,你还装死躺这儿?还不快起来做饭去?”
手上的门闩就朝着心月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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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通情达理的夫君
王大郎一个反手用右手抓住了门闩,回头冷冷地望着杨氏,一字一句地说道:“娘,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大郎,你就这么跟你娘说话?”杨氏没辙了,又使出泼妇的手段来,呜呜地哭着,“我要哭你爹去。不孝儿,娘就当没生你养你!”
王大郎头疼地看了杨氏一眼,今儿若不是这李家妹子,他的命都没了。
再次出声,他的声音已经寒冷彻骨,“娘,要不是她,你就见不着儿子了。”
杨氏听了这话待了一瞬,拿着门闩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她儿子这是在为这小贱蹄子开脱呢?瞧这小贱人的小身板儿,能救得了她儿子?
说破了天都没人相信!
杨氏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这才几天啊,就胳膊肘子拐向媳妇了。
见杨氏默不作声地往堂屋里走去,王大郎也没上前拦着。
反正该说的他都说了,娘非要发脾气闹腾能有什么法子?
他扶着心月躺下,这才转身找了二郎来,一同上山去把剩下的野猪给扛回了家。
杨氏打媳妇没打成心里不痛快,躺炕上连饭也不做了。二丫借口安慰娘,更不管弟妹的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