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呈佳又道:“正是因为是君侯的心腹,才会晓得,君侯究竟在暗崖庄安插了多少人手,才能计算派来的数名死士究竟会不会伤到君侯。”
千珊吃惊道:“如此之多的死士。。。以及在水阁安插的人手。。。当真只是为了挑拨你与君侯的关系吗?”
江呈佳沉下眼眸道:“或许还有一些我们没有猜到的理由。。。但总归,这幕后之人出此计策,定然有这一个原因在其中。”
“那。。。姑娘觉得吕寻与周源末两人。。。谁是主使?”千珊问道。
“周源末。”江呈佳想都没想便回答了,她眼底透出一丝怪异眸光,严肃道:“此人。。。我从前在建业与他初见面时,便觉得此人城府极深。荒山的悬停竹屋中。。。他对我便有一种深深的敌意。后来更是数次帮着李氏对付我。。。他很不喜我与君侯在一起。”
千珊叹道:“若真的是周源末所做。。。恐怕姑娘是找不到证据了。此人做事一向天衣无缝,工于心计,虽然江湖盛传其浪荡无度且张狂,但夜箜阁宁九爷。。。交代给他去做的事情,每一桩都办得让人揪不出错误。”
江呈佳却冷笑道:“但凡行事,总有破绽。我有心思同他耗,他却并没有实力同我耗。”
千珊问道:“姑娘想做什么?”
江呈佳道:“周源末远在隆中,只恐怕应顾不暇。明日,你同我前往广信,查一查那日的生面孔究竟从何而来。顺便写信告知拂风,将周源末的卷宗从千机处调出来,快马加鞭送到广信。再去细查周源末的来历背景。”
千珊奇怪道:“姑娘要调查周源末的身世作甚?此事同周源末的身世有何关系?”
江呈佳冷道:“此人心机叵测,若我将来没有一手相防。。。只恐频频遭他算计。之前,临贺一战后,便是他带着我们二人特意从临贺城中伤亡惨烈的街道经过,又特意让我瞧见了假顾安的尸体。。。以及蒋氏一族被押于太守府中的惨象。。。。便是故意挑拨我与君侯之关系。。。难道你没有察觉吗?”
千珊一怔,细细想了一想,发现确有其事。
“如此,奴婢便先下去准备明日前往广信一事。”她遂说起来,便预备退下。
江呈佳点了点头道:“好。”
她窝在床榻上,盯着窗外逐渐黑沉的天色看,心情很是烦躁。
待千珊离去,她随意拉了拉被褥转头便准备睡去。
可是小孟婆的话与花壶的话总是在她脑中萦绕,让她记起了许多前世之事,心里愈发的难过。
这些事情,愈发地想便令她愈发的清晰。
江呈佳就这么折磨了自己一会儿,觉得屋子里实在太闷,又从床上坐起,正准备下床去院子里走走。却看见千珊不知怎得,又急匆匆地从院子里赶来,冲进了屋子中。
江呈佳吓了一跳,询问道:“你怎的了?这样慌慌张张?”
千珊着急道:“主子。。。不好了。。。”
江呈佳奇怪道:“出什么事了?”
“宋宗。。。宋宗跑了!”千珊大喘着气,长呼一口气才将话说出来。
江呈佳吃惊道:“什么?”
千珊心急如焚,又道:“主公本已将宋宗一家都监禁了起来。。。便等着陶舂吐露实话,抄录证词,并前往广信搜罗证据。如今。。。宋宗逃了。。。主公大惊,已经带着一队精督卫前去追捕。他身上还有伤。。。姑娘。。。你。。。”
江呈佳立即起身,朝屋外奔去。
千珊急忙跟在她身后追上去。
“姑娘。。。你要作甚?”千珊见她急匆匆往外奔,便即刻询问道。
江呈佳冲着千珊问道:“马厩在哪里?”
千珊立马大惊失色道:“姑娘要骑马去追主公?”
江呈佳语气焦急道:“莫要废话,快些!他身上有伤可怎了得?”
千珊匆忙道:“姑娘还是套车追去吧?您身上的伤。。。”
江呈佳怒道:“废话什么?带我去马厩!”
千珊面色一僵,无奈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