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浪漫的时候很浪漫,对她好的时候很好,就连最后一刻到来时,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靠在他的怀里,甜甜地憧憬着他未来会给的婚礼。
这么多画,他是成夜成夜地在这里坐着画吗?
青鸢完全被这发现给震住了,她怎么都想不通,这个人是怎么来的?是因为遭遇了报应,被白无常抓来了?还是因为心怀歉疚,跟着一起殉情了?哈,真好笑。能剜了她的心给未婚妻的男人,怎么可能为她殉情呢?
不过,她不是应该特别特别恨荀泽的吗?
那剖心背弃的恨呢,为什么一点都感觉不到?是因为当时没有感觉到疼吗?还是因为现在有爱填平了她的痛苦?
现在她要怎么面对浮灯?问个清楚,还是像刚才一样继续装糊涂?
既然他也能来,是不是代表就有机会回去。
她要不要回去?妈妈一个人在家里,无依无靠,晚年孤苦,真的很可怜。
她枯坐在书案前,盯着那些画发呆。
“阿九,你在干什么?”焱殇的声音传了进来。
青鸢赶紧把画放回去,抬头看焱殇,小声说:“浮灯好像不太好了。”
“你在干什么呢?”焱殇向她伸手。
青鸢犹豫了一会儿,把盒子合上,轻轻地说:“这是浮灯的秘密,你不要看了吧。”
“画的你?”焱殇眉头微锁。
“不是。”青鸢摇头,这不是她,这是陆蔓,而陆蔓早早地就死了。
“出来吧。”焱殇没有逼问她,下了台阶等她。
青鸢整理了一下心情,才快步出去,换了副笑脸问,“那姑娘可找来问过话了?”
“戏班子的人说她是老人,换过几个戏班子,没什么异样。”焱殇看了看窗口,向她伸出手,“走吧,先看南彦,今晚若熬过去,这小子就活了。”
“南彦很坚强,会撑过去的。”青鸢心一揪,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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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回到佳烟的房间,才满月的小公子正在哇哇大哭,而佳烟因为这一紧张恐惧,居然没奶
水了。
临时找的奶
妈不合小公子的心意,他怎么也不肯吃,饿得哭个不停。
浮灯正在给南彦的穴位下针,要把毒血放出来。
南彦小小的身子全都发青了,尤其是腿,肿得有两个粗,皮肤乌青发亮,伤口流着乌黑腥臭的血。
浮灯的情况也不太好,他只能坐着,衣背已被汗水浸湿。婢女不得不随时帮他擦去糊住眼睛的汗水。
扎针这种事,要高度集中精神,只要错一点,就会毁了南彦。
青鸢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堵得慌,索性走去窗边看月亮,理清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思绪。
焱殇一直在观察她,她今日看浮灯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有些厌恶,有些慌张,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那些画真的不是她吗?
焱殇有克制不住的冲
动,想弄个明白。
“把这些药熬好,每隔半柱香给他擦一次伤口,再喂一次。”浮灯终于扎完最后一根针,长长地舒了口气。
“浮灯主持,快歇会儿吧。”南彦扶他坐下,哑声说。
青鸢忍不住转过头看他,和浮灯的视线对上之后,脸上都不知道应该挂个什么样的表情。隔着千年,到了异时空,和旧
爱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