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尘抹了把脸,悲切的摇摇头。袖子里藏着的匕首已经抽出一半。
永贞拉开永舜的帷幕,眼神昏暗不明的望着床榻上的永舜。
“我曾为殿下算过。他命中的确有此一劫,不过不该如此啊。难道说是我算错了?”永贞瞟过永舜心口上的铁铸箭头,想要伸出手摸向永舜的手脉,替他诊治。
正在这时,门又被人打开了。
四皇子永靖站在敞开的殿门前。
月色并没有照亮他的身影,反而越发显得人处在黑暗之中,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成了一团墨。
六皇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在永舜毫无知觉的脸上扫过。
“罢了,罢了。一切都是注定。”
说完就与永靖擦身而过,就像压根没有见到这个人一般。
他不理会永靖,永靖却将他的话听了进去。命令持尘退下后,永靖的唇角勾出冷笑。
他这位六弟生母生下他没多久就宣布带发修行,一心伺候佛前。从小永贞就被他母妃耳濡目染,说话办事都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你说他是假装的,有时候忽然一句话就像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让人胆寒,有时候干脆谁都不理会游走天下寺庙做个苦行僧。
既然他说一切都是注定,永靖心里不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永舜身上的箭他看了,依照他的经验只要再深三分绝对致命。可惜派出去的人手不争气,没能一击致命。休养生息五载,差点功亏一篑。
今晚他过来就是拿了一份无色无味的毒药,它能够让人永远的昏睡,最后在睡梦中离开人世。对于目前的永舜来说可谓是最为合适的手段。
“七弟七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永靖掀开杏黄色的帷幕,这是他最喜爱的颜色。曾几何时他以为这是他的色彩。
永舜在床上不省人事,苍白的脸孔像是身体里的血液全被抽空一般。
“七弟,为兄早就该来送你一程。”
永舜面上不显,被子里的手早已经握紧藏在被中的剑。
永靖叹了口气,道:“可惜为兄那般喜爱你,还以为你是对我威胁最小的一个。谁能知道,父皇居然那么宠爱那个女人,宁愿不立后,也不要皇后的位置给别人。要是你们母子没有出现,我的母妃将掌凤印统领后宫。而我,从小就是按照父皇的话成长的还以为我是他最爱的儿子”
永靖说了一堆话,看永舜真的没有反应这才又冷笑几声,将手中的药包到在桌子上的药碗中。
“来,喝了药,为兄好送你一程。”永靖神经质的大笑起来道:
“从前咱们一犯什么错都是为兄的不对。当初在父皇面前认错认罚我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不过都是小孩子的玩笑,为何父皇真的以为我会将你推下藏书阁?害得为兄守着卿兰山这么多年你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