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的事好办”,老朱哼了一声:“这件事咱会亲自过问,先交由三法司会审吧。”
苏谨一愣:“这动静是不是大了点?御史台、大理寺不管这种案子吧?”
“你甭管了,咱自有主张。”
老朱摆摆手示意苏谨不必再说,转而问道:
“至于第二件事,你想娶萱儿?”
“那不废。。。不是,臣彩礼都给了,当然要娶老婆啊,您老可不能赖账。”
“呸!”
老朱嗤笑:“咱是说话不算的人?”
苏谨心想那可不一定,但嘴上只能应和:“君无戏言,您老自然不会说话不算。”
“那不就得了?”
但老朱旋即眉头沉了下来:“苏谨,你可知做了郡马,你这仕途也算是走到头了?”
苏谨不笑了,认真看着老朱:“臣,自然清楚。”
“你真的就这么不想做官?”
老朱试探他:“你可要知道,你今年才二十岁,已经是朝廷四品大员,一府之主官。”
“不出四十,你至少能进朝廷中枢,为了萱儿就这么放弃,你不后悔?”
苏谨久久没有答话,老朱以为他是在犹豫。
可眉头刚刚皱起,苏谨就笑了:“陛下,您是了解我的,当这个泉州知府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了。”
“若是可以,臣宁愿回凤阳做一个小县令,每日里自由自在的,岂不美哉?”
老朱从一介贫农,奋斗至一国君王,其中经历了多少凶险?
在他的世界里,始终无法理解苏谨这种思维。
若苏谨只是一个无能的废物,天天想着混吃等死并不奇怪。
可偏偏他能力极强,可以说整个朝堂中,执政能力与他能并驾齐驱的不足一手之数。
这样的人,放在任何朝代都是权倾朝野的能臣。
可这小子偏偏却只愿混日子,一点都没向上爬的心思。
就说他去泉州的这一年多吧。
若是别的大臣受自己如此重视,恨不得天天报功,早晚请安,生怕自己忘了他。
可这小子倒好,去了泉州就跟那断了线的风筝似的!
如果不是自己找他,或者有事找自己办,这小子似乎压根就不想与自己联系。
论执政能力,去了泉州的一年时间,就将一个受灾的州府治理的井井有条。
甚至今年第一季的税赋,能排在全国各州府的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