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侧过身,钟灵好不容才从茧似的棉被里抽出一只手臂,下意识在身旁摸索什么,大概是在找往常应该放在床头的水杯。
姜澈就看着她像条蚕一样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最后一骨碌又从沙发滚到了地上。
他忍不住抿着唇鼓了鼓腮,很好,没笑出声来。
不过有一点很不好。
因为钟灵滚到地上,包裹的棉被也随之摊开,她躺在洁白的被褥之上,及膝短裙因为这一通捣腾上移到了腰胯,原本穿着的小披肩也由于抽出手臂时棉被的阻碍而被她脱开,现在身上从锁骨到胸前一片雪白,只有两根小吊带死气沉沉耷拉在了胳膊的一侧。
姜澈走过去,把被子掀起一角,盖在她身上。
才刚盖上,就被她一手掀开,盖上,掀开,盖上,再掀开,两个人重复这样的动作,直到她又一次掀开的那一瞬间,搭到了他的手。
她下意识捉住他,翻了个身,蹭了过来。
姜澈被她一拉没稳住,也倒在了被褥上。
钟灵直接钻进他怀里,枕着他的手心,轻声喃喃:凉
姜澈有一瞬间僵硬得动也不动。
眼前这个人是他姐,就算三五年不见一次面也是他姐,但这种亲昵要强行解释为姐弟情深?对不起,他不行。
钟灵身上的吊带裙已经歪七扭八,姜澈目不斜视,拉起披肩的一侧,想把它裹回她肩头,奈何钟灵不配合,那衣服怎么也穿不回去。
姜澈只好重新把视线投向她。
她的脸好红,呼吸有点急促,发烧了?
喂。他终于还是妥协,你醒醒。
姜钟灵!别睡了,张开眼睛。
他捏住她的鼻子,让她不得呼吸,想用这种方式逼迫她醒过来。
不得不说还挺有用,几秒钟后,钟灵真的推搡着他,撑开了眼皮。
鼻腔的束缚解除的那一刻,钟灵大口大口呼吸,引得胸脯剧烈起伏,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小吊带连同内衣歪得更厉害,几乎已经能看见内里绵白的一盏春光。
等看清楚面前的人,钟灵猛地一推:你有病啊姜澈!
看到她清醒,侧躺在被子上的姜澈这才放松下来,懒洋洋张嘴道:醒了就把衣服穿穿好,我好歹是你弟,不是你男朋友。
钟灵的理智其实还没完全回笼,脑袋昏沉,闻言只是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在我家?
你看清楚,这是我家。姜澈修长的食指合着拇指把她的眼皮撑开,醉成这个样子你在谁家都不奇怪。
我没有。钟灵按了按头,回想起失去意识前自己的处境,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可能,被下药了。
姜澈一怔。
但是我有发现口感不太对,所以没喝多少。
要去医院吗?
钟灵摇摇头,出口声线喑哑:就是有点困,而且很热。
她的脸色没有骗人,十一月初的天气,此刻她的额角还都是汗。
所以还是那种药?姜澈问,他原本以为只是让人嗜睡的药,但依照姐姐症状来看,显然不单纯是嗜睡那么简单,想到这里,姜澈忽然身子往后撤了几分,极为警戒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嗯。头脑尚不清醒的钟灵没明白他这个距离是什么意思,只是回以凝视。
也许是夜深人静,相互对视的几秒钟时间里,不知怎么地,两人的心跳呈指数级增长跳动。
伴随着钟灵灼热的呼吸,姜澈动了动喉结,我不行,你别打我主意。
钟灵:什么?
就算我不想承认,你还是我姐,和你做那种事会天打雷劈,你自己忍着。
钟灵也意识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嘴巴定了半天,没合拢。
他脑袋瓜子里想的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