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简父亲还帮助阿尔燕王统一了燕氏部落,使那里的民众过上了稳定的太平生活,成了人们心目中首屈一指的英雄。
田简的父亲遇到他的夫人时,这个来自塞外乌拉猛特的草原姑娘,正在草原上骑马。
她和轱辘秋芬都出生在一座山锋如刀劈似的山下行军帐里,从小生活在牧场,一块度过了美好的童年时光,十六七岁上,俩人又都跟随着田雷的马队和草原战骑,转战千里沙场。
先是横跨五百里,去了山海关外寥无人烟的一坐堡垒,在黄沙漫天的西北部边关,随军呆了两年。
谈笑间,二个女人坐看他们的好男儿们迎战来自鬼方的戎狄人。
后来,田雷将军又奉燕王之命西进,转战阴山,打走了长期盘据在那里的山匪,抢占了同族兄弟霸占下来的一块地盘,双方进行了无数次争夺。
最后,田雷将军和他手下的勇士们最终取得了胜利,从此站稳了脚根。
并在此后的某一天早晨,从谟它河接来了他们的家眷,终于和他们朝思暮想的女人们,走到了一块。
人们嘻闹了整整一个晚上之后,站在那片绿草油油一望无际的牧场上,满怀信心而又无比欣喜兴奋的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阳。
不过,这段佳话和当年的峥嵘岁月,以及昔日鞍马劳顿给她们带来的光荣,都觉得不屑于提了。
由于当下大雪纷飞和逃难在外的原因,两个女人看到他们威武雄壮的大将军后,简单的提了一下过往之后,便一致缄默不言了。
想想目下的处境,两个女人更加羞于再提当年,最后完全没有了这种远看岁月再忆当年的心思了。
一路上,她们的心思,精力和目光,几乎都放在了眼前这位青涩少女的身上了。
这会儿,想到田家和轱辘秋芬当年的交情,矢禾夫人嘱咐女儿道:“田简,你不要叫秋芬葵花脸了,这样不好听,毕竟她是你的侍娘。”
“是呀,田简”,轱辘秋芬微微笑着说:“早年,我当姑娘的时侯,跟随你父亲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受人夸奖的很哪!那会儿,有个少年英雄,非要娶我当老婆,我还不愿意跟他呢!就你看我长得丑!”
“难道你长得不丑?”田简低着头,眯缝着眼,摇晃着身子含笑说。
轱辘秋芬佯怒道:“以貌取人,死丫头!抬起头来,睁开眼,听我说话!”
“你的话,我就是不爱听!”田简倔强的说,说完,又低下头来。
“不爱听也得给我听!”轱辘秋芬见田简并没有回话,又说:“小妮子,目下,我军早已是深入了敌境,你怎么不思警惕,反倒又眯起眼来了哪!
还讥讽我是葵花脸,我这张老脸真有那么圆、那么大吗?
小小年纪,缝衣织线没学会,反倒先学会了损人,看你能跟我斗到什么时候!
“跟你斗?哼!”田简一脸不服的说:“我才不肯呢,省得你伤了我母亲的心,再说,侍娘,昨天夜里,大伙走了那么远的山路,我又一夜未眠,这会儿,眯会儿眼不行嘛?”
“不行!”轱辘秋芬说。
“可是,侍娘,离开将军府前,你不是派府上的门兵对我说,要去扶柳城我姨娘家走亲吗?还说讨了过境的文书,怎么这会儿反倒越说越危险了呢?”
“是啊,这叫借道鲜虞,此前那样说,是为了保密,制造出来的假相!”
轱辘秋芬喘了口大气又说:“再说,说是去走亲,那也是府上军兵哄小孩子们玩的把戏!如今你也不小了,还这么见风是风,听雨是雨呀,说话办事,就不知道动动脑筋?”
”好好,为我母亲,我惹不起你“,田简又说:“可别忘了,我可给你买过小鞋穿。”
”哼!你给我买的那双小鞋,我早给你扔了!轱辘秋芬说,可你别忘了,你是燕人军、田大将军府上田雷将军的女儿!
在这路上,你要给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要明白,此次行动,军情重大,可谓性命攸关!生死无常!
矢禾夫人看着轱辘秋芬突然激愤起来的样子,只怕把女儿脾气再次弄翻了,不禁开口说道:“田简呀,你侍娘轱辘秋芬说得对,在这路上,随时都可能有险情发生,万不可漫不经心呀!”
母亲的话不能不听,田简无奈的抬起头,睁开眼来,身子却摇摇晃晃,仍然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话倒是没了,可是,眼神却显得呆滞,一任豆瓣儿大的雪花飘落在身上。
矢禾夫人为田简拍掉了身上的雪花说道:“姑娘,说点正事吧,平常,你可以对事关将军府的大事不管不问,可不能对这次行程莫不关心。”
“谁说我莫不关心啦,其实我思考良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