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二十以上的男性,每人发放鲜虞美酒一小壶----族亲们,乡邻们,这些酒,可是昔日我田雷,逢入秋之夜,冒着倾盆大雨,率军突袭赤狄佬粮仓时缴获来的,那可是千日醉呀!一饮可醉千年!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笑声:“好!就这么办吧!”
田雷又安抚大家道:“乡亲们,手下官军,至朋亲友、所发食物不多,实难表我寸心,然则,食物虽少,气节犹存,也因部落内乱,事发突然,才有了我等此次逃难,我深知大家路途之艰辛,可又徒叹奈何,为此,我愿不吃不喝,以慰大家思乡之心!
有人道:“谢过将军,一切唯将军马头是瞻!”
田雷“此次借道鲜虞,深入敌境,可谓山关难越,其险重重,可山险、水险,莫过于人心之险,只愿我方军卒,逢此良辰,飞马行车,尽早走出这龙滩虎地,之后我就放心了。
等日后,破尘洗冤,再向我王陈述实情!还望众人知我心意,克服万难,众志成城,度此难关,
众将官,也请与我同仇敌忾砥砺前行,勇攀高峰!”
等到了扶柳城,孩子她姨娘家投亲,借到了兵马,以求来日搬兵回师,再返回故里,以行复仇大计,圆我心中之愿,岂不善哉!”
若是躲过此难,日后我一定杀回燕下都,逐奸妄之臣,逐敌寇,杀小人,报仇雪恨,以慰众人之心。”
“喏!”、“好!”高韧转身跳到车上,带领众人高声齐呼:“誓死跟随大将军!”
功夫不大,物品分发已毕,人们正吃的欢喜,田雷说道:“军兵!整理队伍,依次前进,查验好暗中藏着的兵器,随时准备迎敌!出发,一时车马辚辚地又走了起来。
于是乎,这只由燕人部落首府----燕下都,逶迤而来,含冤蒙难的队伍,依然在借道鲜虞,孤军深入,向仇由山走来。
蛮子大叔突然对田简说他们的车,不知何时,断了两根木辐。
“这是不是不祥之兆呀?”田简问轱辘秋芬说。
“老辈人都说,锦旗倒,木辐断,狐跳崖、林中起飞鸟,这些都是不祥之兆,有时候是天意昭昭,提醒行人注意安全,小心林中有伏兵,我看,田简呀,有件事我不得不对你说说。”
什么事呀侍娘?
“这事咱得小声点说。”轱辘秋芬对田简耳语道,“我觉得呀,咱队伍里,只怕伏有奸细!”
“啊?奸细?他是谁?”田简不禁眉头紧锁。
“就是府上管家狄洪。”
田简吃惊的说:“不会吧侍娘!为什么要怀疑管家呀?”
“小姐,我手里并没有他什么把柄,可我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你不要说老妇嘴浅人贱,我这也不是胡乱猜疑,而是心有苦衷。
“侍娘!别再这么说了!”
“不!之所以跟你说这种容易得罪人的话,我是怕在这逃亡路上,老妇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方才我想,如果我在这路上,遇了难,死了,总得向人交待点什么后事吧,总得有人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吧!不能把它带到坟墓里去!”
“嗯,那你就跟我说说吧。”
“孩子,你是晚辈,跟你说了,比跟你娘说了强,再说,就算跟你娘说了,她也未必信我!”
“那你的理由呢?”田简问。
“其因有好几样呢,其一,借道鲜虞,就是他老军门首先提出来的。
其次,他当过燕人军探马,去过鲜虞军。
第三,他不仅在敌那边混过事,还进过鲜虞宫,在人家大殿里,当过扫地官,伺候过西宫娘娘,没少在公子顷宫中走动,他她没少打扫过廷院,以前就听他说,还用手掌给人家,躬身拍打过鞋面上的灰尘,了不起呀,这很不简单!
第四,他窜朵你爹入燕王宫请愿!是想故意把大伙留在城内,使咱们走脱,好被奸党抓捕!故意拖延时辰,差点让你爹和众人,走不出燕下都!
第五,整天人不在府,夜猫子也似,经常早出晚归,和一堆狐朋狗友,不知在搞什么名堂,听说还独自登上过燕下都的钟鼓楼,会过一个姑娘,叫什么花姑达!如此种种,我就不一一说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