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廷一时之间看的怔了怔:这姑娘我怎么不曾在玉莲楼看到过。
她就是簌簌。江秀起了身,望着桥畔旁的妹妹,似羡如妒:簌簌那日落水醒来后就像变了个人,我娘生前染在她脸上的黑色胎记被她洗去了。
只是我担心春兰嬷嬷对她起了用心。
尽有如此娇艳的美人,果真深藏不露。燕廷眯了眯狭长的眼睛,执起扇子轻轻拍了拍手掌心,一下又一下:有我在,嬷嬷那边不会怎么样的。另外,今晚的花魁大赛务必拿下来。
湛都一直有个笑柄,前朝的太尉之女苏如。
据说为了嫁给厉侯爷使尽了各种手段,在百姓口中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最后如愿以偿坐上了夫人的位置。可能她杀过的人太多了,终于得到了死无全尸的下场。
没人知道,江簌就是传闻里的苏如。
原主脸上本来有一块丑陋的黑色胎记,好在她知道怎么洗去,胎记褪去倒也是个惊为天人的美人胚子。
不知为何,自从附身后,除了几分相似的样貌和前眉角的两粒朱砂,这副面孔随着她的支配越来越娇媚。
夜幕降临的时候,玉莲楼的就像是宴会一样的热闹,歌舞平升,不少的富家子弟渡小船来这里为了寻那花好月圆,鸳鸯戏水。
湛都的八百里长亭从宫里蜿蜒到玉莲楼,自然也少不了王公贵族。大家都为了玉莲楼的花魁大赛而来。
江簌坐在长亭里面长椅上,这个时候花魁大赛已经开始了,每艘小画舫里都端坐着一名竞选花魁的女子。
八字一撇胡须的孙财掌柜的敲锣打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没过会儿一个弹古琴的青楼女子开始表演了。
磕着瓜子,江簌摇了摇头,原主的记忆里今年花落谁家大家心里都清楚,江秀连拿了三年的花魁,每年都是稳稳夺冠,今年估计也是如此枯燥,没个新意。
这玉莲楼我都逛习惯了,又是老样子
瓜子磕着磕着,手里留了一把的碎壳,干脆往后一扔,就这样撒去了。
你知道他是谁么?敢把瓜子壳往他身上扔。背后一道女声带着怒意响起。
原来是不小心扔到了后方正在行走的人,江簌起身拍掉了黏在他衣袍上的一些瓜子碎:对不起公子,奴家不是故意的。
覆上衣袍的时候能感觉到锦缎是上好的布料,一块白的剔透的羊脂玉佩入眼,那上面熟悉的花纹,炽热烫着眼睛。
那是恒儿她的恒儿
也许是察觉到江簌盯着玉的目光,他那双眉在看到江簌的脸时逐渐敛起来,就如一道刀裁的墨。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家公子是你这种人能玷污的么?跟着这位公子的女孩穿着一身黛蓝色男装,因为太娇小了,江簌瞄一眼就立马判断出是个女子。
云瑶别闹了,别扫了雅兴。他倒也不在乎,毕竟江簌确实是不小心的,只是脸上带着一丝丝对她的兴趣盎然。
云瑶只好跟着朝前走,不忘恶狠狠的瞪了江簌一眼。
江簌伫立在原地,就这样怔然的看着他。
江簌!前方的秋水插着腰跑的气喘吁吁:你姐姐生病了,参加不了夺魁大赛,嬷嬷叫你顶替。
我姐姐昨日不还好好的么?她方才回过神。
秋水顾不得什么,赶紧拉着她往长亭前方跑去:快来不及了,这次嬷嬷要是拿不下花魁大赛,燕家那边不会打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