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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斗脸色平静,正打算将铜锁还给摊主老哥,转身之时,身侧的严雀竟一把抢过铜锁!
喀哧!
她俏脸紧绷,暗咬银牙,居然将铜锁锁在了桥栏之上!
“……”余斗表情呆滞,愣愣的看着她。
“啊呀,被你气死了!”严雀狠狠瞪他一眼,“呐呐呐,锁上了,开心了吧!好端端的,说什么……什么两不相干?”
她心里打鼓,一时间千头万绪,难以言清。
正要扭身跑开,余斗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严雀又气又羞,跺脚怒道,“你做什么,快放开!”
却见余斗表情松懈,果真松了手。
他取下插在铜锁下的钥匙,递过来道:“许个愿吧。”
“啊呀,有完没完了!”严雀恨得牙根发痒,嘴上嫌弃,却不由接下钥匙,哼道,“许什么愿?”
余斗咧嘴笑声,已然面向涛涛江水,双手合十:“我也不知道,随便许个呗——你许你的,我许我的,可不准说出来。”
说着,他闭上眼睛,心间默念。
江风轻拂,带来丝丝清爽。
耳畔传来严雀嫌弃的声音——“幼稚!”
然而数息之后,当余斗睁开眼时,看见严雀双手合着钥匙,也在做那“幼稚”之事。
余斗忍俊不禁,待严雀许过愿,他取过钥匙,瞄着江面空阔处,用力将钥匙扔出。钥匙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噗嗤一声,溅起些许浪花。
如此一来,这桥栏上的铜锁,便再打不开。
寓意着此生此世,相恋的两人都将锁在一处。
“喏,糖炒栗子,加甜了。”余斗心满意足,把纸袋递给严雀。
“哼!”严雀揣过纸袋,明明余怒未消,水汪汪的桃花眼里,却又藏着三分笑意。
此刻铜锁落定、钥落江心,不远处的摊主老哥及时出声:“公子,公子!方才算错了数,您多给了两块银宝!”
余斗心领神会,连忙折身回到摊前,不禁竖起大拇指:“老哥,好手段!”
“嗐……”摊主老哥潇洒摊手,煞有介事,“举手之劳,义不容辞啦——嘿嘿嘿,铜锁三百银宝,祝公子小姐喜结良缘、早生贵子!”
“我勒个……三……三百?”余斗哑然。
寻常铜锁,不过二十来块,虹桥上的铜锁,居然贵了十倍有余!
不过转瞬之后,余斗哈哈一笑,爽快的掏出三百银宝,双手奉上。
摊主老哥鸡贼的一点下巴,美滋滋的收钱入袋——铜锁只须二十,但若桥上落了锁,那便另当别论。
今日仅收三百,还是看在余斗年少之故。
看着余斗、严雀离去的背影,摊主老哥心底暗笑:“上回有对带雕的侠侣,我还收了三千呢!”
问世间情为何物?
摊主老哥说不清楚,但他明白,那玩意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