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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试（第2页）

余年想了想那日江上剑仙虽然落败，但那一身风采并不作假，再看了看眼前血人，面露疑惑，“只能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以前经常听我们镇子上的说书先生讲起他，后来和折宋与这位剑仙在江面上相处过两日。”

余年视线里，酒还未上，沈茱萸就跌跌撞撞站起身来，走出酒铺。

许抱春满头雾水，“你俩不是认识吗?他就这么走了?不打声招呼?”

余年拍了一把许抱春头，“都说了，只算是有一面之缘，许包子！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

秦淮河畔，沈茱萸满身酒气地走回那座媚香楼，浑身浴血，却神情快意至极，此战过后，对于沈家再无亏欠，就可以不再去做沈家沈茱萸，只做自己。

老鸨看着楼外已成一个血人的沈茱萸，出奇地没有出言嘲讽，沈茱萸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老鸨有些可怜的看了一眼这位剑仙，“好了，不用说了，先去洗洗吧。”

沈茱萸垂下头去，“嗯”了一声，随后沉默走入楼内，走进那座老旧仆役澡房，去洗身上血迹，木盆里水温冰冷，水面倒映那张憔悴面孔，中年剑仙看着水面，怔怔出神。

房门被打开，那个自重逢之后就不愿再见这位剑仙的江南名妓走了进来，静静地看了一眼沈茱萸，言语愤愤，“我知道你打输了，沈茱萸你不是剑仙吗?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真是活该，你早就该死了，我只恨那诗剑仙没有两剑砍死你，砍成肉泥！”

沈茱萸神情平静，犹豫片刻，“所以旧太子回来，你其实是知道的?父亲见过你了，对吗?”

李香君点了点头，对着沈茱萸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

沈茱萸仰起头，声音有些沙哑，“所以你也是父亲谋划里的一环，对吗?”

李香君张了张嘴，突然泪眼模糊，“你们沈家就是爱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你当年远走他乡，你父亲迁怒于我，我们满门，都死在你那清誉满金陵的父亲手里，我只能寄身于妈妈这里，才能有一条活路，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我已经没有亲人可以给你们沈家杀了！”

沈茱萸低下头去，不去看李香君，“这次出剑后，我就可以只是沈茱萸，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李香君捂住脸，呜咽声自指缝流出，“迟了，十几年前说都迟，何况已经到了如今，你走吧沈茱萸，别守在着了，走的远远的，一辈子也别再让我看见你。”

李香君转身缓缓走出那间破旧屋子，沈茱萸看着眼前单薄背影，声音颤抖，问道：从前诸多亏欠，是我不对，能不能，能不能在喜欢一次?

违背本心出剑，是养育之恩。

拖累眼前女子，是天大亏欠。

沈茱萸垂下头去，已然有些哽咽。

走出那扇门后，门外一位客人已经等待良久，那位名妓挽起一位客人的手，，将其带入楼上房内。

沈茱萸站起身走出木盆，穿上那件血衣，木盆中的水被鲜血染红，犹如走尸一般，沈茱萸走出媚香楼。

老鸨看着神色落寞的沈茱萸，有些不忍，说出实情，“你父亲来找过我，告诉了我旧太子入城的消息，你出剑，他对当今那位有交代，即使旧太子不死，你一个弃子他也能撇清关系。”

沈茱萸看了看秦淮河畔，柳枝被风吹动，“我知道，我只是好奇，香君为什么也会知道。”

老鸨权衡片刻，眼前沈茱萸如今境界，已无威胁，“香君与你父亲门生做了一个买卖，用自己换取了这件秘闻，以及，你安全走出金陵。”

酒劲上涌，沈茱萸吐出一口酒来，酒水掺着鲜血，捏了捏手中长剑，却无言语。

老鸨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沈茱萸，你会不会干出弑父的事来?”

沈茱萸并不回答，只是问出心中疑惑，“柳姨，你也参与了明德二十四年那场围杀，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