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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试（第3页）

老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沈茱萸似是想到什么，不确信的开口“你其实是太子党?当年最后出手带走孔丘与孙玉成的那位?”

老鸨并不回答，取出几两银子，塞给沈茱萸，走回楼内。

李香君看着屋顶，并不在意身上那人，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有些自嘲，自己就是这样蠢的一个人，明明负了自己的他，自己却还是想要让他平安。

沈茱萸面无目的地走在金陵大街上，无悲无喜，一身境界仍在流散，剑仙仿佛浑然不知，直到走到一处糖葫芦摊前，昏死过去。

金陵城中一处热闹坊市，许抱春想吃糖葫芦，强扯着余年去买，在那摊前，余年又见沈茱萸。

许抱春看着余年，“余事精，这不是你的那个，那个老相识吗?”

余年看了看满身酒气，穿着血衣的茱萸剑仙，神色无奈，“难怪前辈你临走时会说，很快就会再见的。”

许抱春瞥了一眼落魄剑仙，问到身边余年，“那现在怎么办?余事精，要不要管?”

余年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示意许抱春将沈茱萸扶到背上，“没办法了，只能先带回去再说了。”

许抱春帮余年把沈茱萸扶到背上，站起身后跳了跳，有些够不着草靶子，瘪了瘪嘴说道，“糖葫芦，余事精。”

余年只好先把沈茱萸放下，站起身来从草靶子上拿了两串糖葫芦，递给许抱春，“你事好多啊，许包子。”

寅时，春闱考场，折宋抬头看了看天幕，月明星稀，考官开始分发试题。

折宋看着眼前试题，想起那位孔姓先生往日教导，出奇发现，往日种种授业解惑居然与试题高度一致，折宋落笔之时，眼前似乎浮现那位青衫先生，面露鼓励神色，轻声询问，“小宋，听的懂吗?”

考场众学子看着春闱试题，满头雾水，平日里所学大都是些江南文豪著作，或是一些诗经经典，眼前试题所考内容，平日里从未见过。

这时高台之上，主考官缓缓走出，主考官年过花甲，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大儒。

余年许抱春并肩离去，余年背着一个血人，手里提着那把晓山青，许抱春拿了两串糖葫芦走在身旁。

台下学子凑在一起议论，一位黑衣学子对着身旁学子说到，“我儿时曾随父亲，在一场大儒辩论时见过高台上这位，好像是游两关，游老先生，只是这游老先生不是被中书院冠上了前朝余孽的名头了吗?怎么会在吴地春闱这种重要场合出现，还担任主考官?”

这位年过花甲的大儒轻咳一声，不怒自威，台下学子顿时噤若寒蝉，“丞相走了一趟岭南，请我游两关，游老儿来做这监考，老夫起先是不愿来的，可是丞相说，考题由老夫来定，老夫才愿意来这春闱主考，台下诸位学子，你们知道你们手底试题出自谁手吗?”

游两关随后自问自答，“是出自一位孔姓读书人之手，我游两关一生倨傲，最喜与大儒辩论吵架，常不服人，毕竟这武无第二，文无第一，可这位孔姓读书人不同，他写之文章，只欲让我游两关跪地磕头，此人当得起一句孔圣！诸位学子有福，今日所考试题，就是他之著作，《礼》！读书人若不懂礼?算的了什么读书人?读再多的书又有何用?今日试题，就是诸位心中之礼！还请诸位学子，尽管落笔！”

台下学子神色怪异，吴地文坛，谁人又不知这位孔圣?只是此人是前朝旧臣，《礼》又是朝廷，吴地春闱，如此重要的大考，却出做试题，实在古怪。

游两关喝了一口茶，一把拍在桌上，四周只剩一片死寂，只有落笔声哗哗。

数位学子挠头抓耳，面露难色，生平所学，并无这位孔圣著作，如今答题，不全是瞎子摸灯?

折宋看着试题，只是答题，台上大儒口中先生是怎么的人，在这吴地文坛又有怎样的声名，折宋并不在意，折宋面前，先生就只是折宋的先生。

寅时午夜，城里却马蹄嘈杂，考场内学子听到马蹄，有些好奇地看向高墙，游两关扫了一眼，台下学子又纷纷收回视线。

春日夜晚还是有些寒冷，折宋缩了缩肩，双手捧在嘴前呼了口气，身边似有春风萦绕，游两关在高台之上望向那位青衫学子，这一幕似曾相识，当年青衫孔丘，泰然落座，文气斐然，却于一众风雅学子中，哈气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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