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丞翊作为尚兵府有史以来天赋最卓绝者,其自打顺利从神兵洞天中走出便得到了总坛的召唤。按照那封从西荒王城送来的书信描述,高天明需要安排官兵护送,并勒令他在三日后将傅丞翊安全送至王城总坛。
在渠石主城等候高天明安遣官兵的三日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期间,傅丞翊也曾向高天明问过尚兵府总坛掌门人是谁,没想到这个问题一经问出他便招致高天明一记白眼。
“尚兵府既是由二皇子直接过问领管,总坛掌门是谁还用说吗?”
由此,傅丞翊心中算是知晓,自己那未曾谋面得见的舅父便是尚兵府的掌门。之前在景阳时,朝廷与江湖门派之间虽也有来往,但如西荒般由王族之人亲自领管甚至担当掌门人的,却是并无一个。
至于届时若是见到李景修,傅丞翊要如何跟其介绍自己他不曾想过。回想起这段时日,无论是渠石主城城主还是眼前守将高天明,两人皆是不同程度受到李景修明里暗里吩咐他们要关照自己。照此看来,那李景修已是知晓自己的身份。
想及此,傅丞翊倒是觉得自己此刻去揣摩李景修的心思或者猜思自己要跟他说什么话已必要。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未知待到总坛且看。
距离去往西荒王城尚兵府总坛还有两日,前一日高天明便着手遴选护送官兵一事了。按理说,傅丞翊现在多少也算是西荒入门的修行人,其拳法纵然再不济,自然也是要比那些官兵要厉害得多。可用高天明的话来说,遴选官兵护送是假,在其余诸门派前立威是真。
而高天明之所以这样说,实在是有他以及尚兵府的道理。西荒门派众多,稍大的门派中弟子亦不在少数。反观尚兵府也是同理,即便今年年中只纳入了傅丞翊一人,可尚兵府底蕴依在,除去背靠王族这棵参天巨树外,能跻身于四大门派之一,门派弟子数量和实力自是不容小觑。
所以不考虑尚兵府地位,遴选官兵护送主要是图个面子,以此彰显尚兵府的武力和威严。
了解到既是尚兵府的常规做法,傅丞翊只是摇头笑笑并未再过问。如此费时费力的事务只是为彰显武力和威严,那依此看,天下朝廷几乎是一个样,那便是好大喜功。
由于高天明去往城外官兵营地,傅丞翊便乐得清闲,自己一人待在城中虎兵卫的客房内温习小重山功法。一连运转数个周天之后,傅丞翊将全身精气神调整至最佳。打量一眼这不大的卧房后,傅丞翊还是当即打消了召唤法相前来一观的想法。
先前入天堑沟壑寻剑之时,在那密林中,文海和尚曾向其讲述法相品阶一事。这让他无比好奇自己的法相究竟是何如,可即便是品阶最次的法相,那也是异常高大。傅丞翊还真怕自己唤出法相将这卧房给撑塌。
傅丞翊苦笑着摇摇头,他遂直接起身取出了那两把尘封已久的拾柒和水鸣涧。打开狭长的木匣,逐一撩开裹在剑鞘上的布匹,傅丞翊神色有些复杂的摩挲着剑鞘上的雕纹。
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不自觉发颤,而此刻无论是拾柒还是水鸣涧,两者皆似是感受到他的心境,竟同是微微颤动起来。尤是拾柒,若不是傅丞翊主动伸手按住剑柄,其定要主动脱鞘而出。
“现在还不是时候。”
傅丞翊轻轻念叨一句,随后将两把剑再度裹好封存在木匣中。
就在他将那木匣刚好生放置在床上内里一侧,卧房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伴随着敲门声的还有高天明急声的叫喊。
“傅丞翊!开门!”
傅丞翊眉头一皱,虽疑惑这个点儿高天明理应在城外营地为何此刻忽然返回虎兵卫,但他还是快步来到门前,伸手将房门打开。
看到房内的傅丞翊,高天明直接踏入房中,随即将其推也似的按坐在堂中凳子上急声说道:“总坛有令!命你即刻前往北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