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劲柳闻言震惊无比,他从未想到自己这位曾经寄予厚望的学生竟会加入那满朝上下人人得而诛之得永安堂,更未曾想到他今日竟会主动送上门来。
他阴沉着脸,咬牙朝韩卿之问道:“你今日来,究竟是何目的!”
韩卿之闻言转身,他双手垂立在身侧,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实不相瞒,韩某此番乃是奉堂主之命来探相国对永安堂态度,本以为那日同相国争论能让相国认清景阳朝廷的面目,最不济也会让相国反思此前作为到底给这天下,给万民带来了什么!”
说着韩卿之无奈摇头苦笑道:“但现在看来,相国依旧执迷不悟,当真是让韩某失望至极!”
此时朱辞镜已然在门外偷听了许久,看韩卿之想走,他迅即快步走出拦在了韩卿之身前。
“慢着!”
朱辞镜双手背在身后,他斜眼瞥了眼韩卿之,冷笑一声道:“我与相国正苦在调查永安堂一事上毫无头绪,没成想今日韩大人便主动送上门来了!”
“不对不对。”
朱辞镜突然捂住嘴巴轻呼一声,他皱皱眉再次抬眼看向韩卿之时已满含鄙夷之意。
“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现如今你早已不是什么右相,且相国大人也不止一次当着诸多官员面说过,你韩卿之也早已不是他的学生,你们俩早已恩断义绝!”
“既然如此,便是无需相国大人吩咐,朱某今日也会将你拿下!”
韩卿之目不斜视,他盯着朱辞镜的眼睛顿时涌出满满杀意。
“就凭你?”
“就凭我!”
朱辞镜说罢直接抬掌便攻,一团蕴含磅礴真气的掌风直逼韩卿之而来。韩卿之见状不慌不忙,他右脚横跨而出,一手负后,一手提掌与其对上。
两掌相接,院中顿时飞沙走石,狂风骤起。
一旁的范劲柳只是随意挥手,那波及旁物的罡风便自行瓦解,悄无声息。
韩卿之和朱辞镜这看似寻常的一掌实则暗自较劲,两人都将各自手段源源不断附着在这一掌上,互不相让。
但很快朱辞镜就发觉了不对劲儿,手臂上传来的痛麻之感让他开始有些不愿相信,自己同对面这位一味苦读书的文人竟有如此之大的差距。
“不可能!”
朱辞镜怒吼一声,他迅即收掌的间隙唤出那把家传诰命幡。朱辞镜后撤几步,手中红色风幡扬起,那式曾在张家施展过的调兵遣兵当场再现。
伴随着呜咽的黑雾自其周身离地而起,一群手持尖刀身着盔甲的通体漆黑骷髅兵随之涌现。
反观韩卿之依旧是面无惧色,他抬掌将提刀抵近自己身前的骷髅兵击的四分五裂,而后眼中淡紫色光芒一闪而过,紧接着手中便凭空出现一把周身被淡紫色光芒笼罩其中的三尺长剑。
韩卿之单手挥剑,那阔长的剑气便如雷光电闪之势直接将那些骷髅兵斩了个人仰马翻。
就在韩卿之且战且小步奔向朱辞镜时,那原本被其斩碎的漆黑骸骨竟是自其背后复归原位。几副骷髅兵仰起手中的长刀,那瘆人的牙齿上下对碰发出仄仄声响,嘶吼着从韩卿之背后朝其攻来。
韩卿之耳垂微动,也是当即撤销前攻的打算,而是转身挥剑。
剑光激荡间,虽然一副副骨架惨叫着应声而碎,但又是眨眼间拼合而好,宛如郊外山坡的野草,春风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