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韩卿之与那些骷髅兵缠斗无暇分神,朱辞镜阴笑一声,手中诰命幡又是当即挥舞起来。
“再尝尝我这一式!”
朱辞镜周身黑雾再起的同时,尖锐的嘶鸣声倏地响起,紧接着便有密密麻麻地獠牙飞蝠扑腾着黝黑地羽翼径直飞向韩卿之。
先前天堑沟壑下那幅画像被朱辞镜趁乱收入囊中,此后他便将那画像中的獠牙飞蝠想法悉数移入自己的诰命幡。
这一式他尚未从人前使过,今日倒是为了拿下韩卿之,不惜一死。
那些密密麻麻的獠牙飞蝠混入骷髅兵群中,它们那双猩红的眸子透露着渴血和饥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挡在自己身前的骷髅兵撕咬成粉末,而后再次朝韩卿之而来。
韩卿之只得不断挥剑,剑气之威愈发之小,半晌后,其已是额头大汗淋漓,挥剑的动作也显得十分吃力。
韩卿之已然看出那朱辞镜打的算盘,单说境界其实从两人先前那一掌中他便知朱辞镜不如自己,但他却是驱使着这些仿佛杀不死的骷髅兵和极具攻击性的獠牙飞蝠不断消耗着自己的精气神,目的便是趁其乏累时将其拿下。
就在韩卿之犹豫要不要唤出法相与朱辞镜一战时,只见此前一直在旁观两人交手的范劲柳却是冷哼一声,他右手一指朝前抻出,一道狭长如长蛇般灵活的真气穿插游梭在那些獠牙飞蝠和骷髅兵中。那真气划着诡异的弧线一一从它们身上洞穿而过,最后在朱辞镜眉心稳稳停下。
朱辞镜大惊,他抬眼看向范劲柳朝其怒声吼道:“相国大人,这是何意!”
“收了你这些手段。”
范劲柳的语气很轻,但却是带着不容朱辞镜拒绝的命令。
朱辞镜虽恼,但身为朝廷左相和同僚,无论是此前在常峰云派系时,还是常峰云死后常系垮台现如今转头加入范系,他对范劲柳的手段和本事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
再加上官阶上两人亦有巨大的差距,范劲柳出声,他不得不听。
随着朱辞镜收幡,獠牙飞蝠和骷髅兵悉数被黑雾裹入,凭空消失不见。
韩卿之此时也是一脸复杂的看向范劲柳,但范劲柳却并不瞧他,而是转身道:“你走吧。”
听闻此言的朱辞镜子却是不愿意了,他恼的跺了跺脚,而后狠狠瞪了一眼韩卿之快步朝范劲柳身前跑去。
“相国大人!绝对不可啊!”朱辞镜急的手脚并用在范劲柳身前比划着,“我们暗中派人调查这么长时日,线人折损不说,亦是毫无所获啊!您不是不知道那永安堂及其堂众何其隐秘,我亲耳听到韩卿之说他便是永安堂人,此时抓他酷刑拷打一番,我不信他不交代永安堂人皆是何,那堂口又何在!”
范劲柳眉头微皱,他冷笑着看向朱辞镜问道:“亲耳听到?原来你一直躲在暗中?”
朱辞镜面色有些尴尬,他慌忙解释道:“下官本来拜访大人,行至院中方才看到您与这韩卿之对坐交谈。下官无意偷听,但既然听到了如此重要的消息,还望大人以大帝大业为重!”
“你在威胁我?”
“下官不敢!”朱辞镜看范劲柳有些动怒,遂赶忙朝其躬身歉声道,“下官乃是为相国大人着想!为我们范系一脉官员着想。”
看范劲柳心情稍稍有些平复,朱辞镜继续说道:“相国大人既主动揽过调查清剿永安堂一事,自是知晓若久无眉目,大帝自会归罪。”
说着,朱辞镜子还指了下韩卿之道:“您怎可因为这逆徒叛贼押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若您因这人当真被大帝问罪,泱泱范系官员没了主心骨事小,景阳大厦将倾事大啊!”
“便是不为这些考虑,您也要考虑您的名节啊!”
此时韩卿之收剑后走近范劲柳,他无视朱辞镜那阴狠的目光出声朝范劲柳出声问道:“堂堂相国放着清闲不享,为何要主动揽这一责?”
许是看出韩卿之对自己这位老师情分仍在,未等范劲柳说话,朱辞镜便率先朝其大声道:“相国自然是体恤别人,心怀家国,想替大帝解忧!如今这位大帝可不比上个,眼看期限已到,若是此事相国再无作为,那可是是要问罪的!你要是有良心,今日就自缚双手!也算报答了相国此前对你的教授提拔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