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丞翊咬牙将那长箭一把扯出,他忍痛道:“我又是谁?”
这个念头刚自脑中冒出来他便顿感一阵眩晕,幸得身旁那兵卒将自己扶住方才不至于摔倒。
“你是?”
看到傅丞翊捂头一脸痛苦,那兵卒后撤一步朝傅丞翊单膝下跪拱手道:“将军许是在守城之战中被敌方伤了脑袋,末将马悭祖,乃将军麾下司职左前锋。”
经由这马悭祖一番解释,傅丞翊得知自己乃是越国大将军,此战乃护城之战。
四脉联军开赴越王城,轮番向城内发起攻势。最终越国以守军战死十之八九,修行者悉数兵解升天为代价残胜。
“那。。。。。。此战为何?”
那兵卒闻言苦笑一声:“看来将军当真是什么都不曾记得了。”
“此战乃四脉论治埋下的祸根!”兵卒愤愤陈词,“四大诸侯王各自言自己受命于天,要在人间大行其道,但殊不知,唯有各道并行方才能保世间太平。”
“越王立国前曾言,这天下不是他陆家一家的天下,而是百姓的天下。”许是想起越王那丰功伟绩和伟岸形象,兵卒眼中开始闪烁星火,“四脉论治,越王又言泱泱越国,非一家之理可治,当各家之理齐存,精华在,糟粕弃。”
傅丞翊闻言稍微思忖,随后深感认同点头道:“越王所言确有其理。”
但是四王齐聚越王城,所谓论治无非是显摆己家之理如何造盛世,越王之理如何无所为。但许是忌惮越王气势,又许是此番进越王城未带兵士,四王口头应承越王之理,返回属地后竟是直接割据一方自立为王,纷纷对越国发起了讨伐。
“此番守城之战我们虽胜,但代价却是巨大无比。若是四脉联军重整旗鼓再临越王城,我们。。。。。。”那兵卒脸色沮丧,他低头绝望,“怕是守不了了。”
傅丞翊被那兵卒和周遭景象感染,当即也是神色一黯。他朝那兵卒摆摆手:“带我回城,见越王!”
城外兵士尸体垒叠,战车零散,战马卧血。进入城内,屋舍楼宇悉数坍塌,百姓捧尸沿街哭嚎,悲惨景象,让傅丞翊不忍抬眼去看。
一路来到越王宫,傅丞翊突然觉得建造如此豪华的宫殿此时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悲云。许是守军战死七七八八的缘故,偌大的越王宫竟是无一人在值守。
大殿之上,越王陆畔端坐龙椅愁眉不展。
抬头的间隙看到马悭祖扶着傅丞翊走入大大殿,他赶忙起身迎了过去。
傅丞翊看到陆畔,心中忽觉此人熟悉,但他摇摇头,想着自己虽然失忆,但毕竟乃越国大将军,对这位越王感熟悉自是无可厚非。
“见过越王!”
未待傅丞翊那屈起的单膝跪地,陆畔便将其直接扶起。
“辛苦。”
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傅丞翊顿感心中一暖,他摇头道:“为王分忧,守护山河乃职责所在,无辛苦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