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杨叶叶,于是我顺口问了一句“杨叶叶呢?”
方晓和金月芳对视了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把我面前的纸挪动了一下,又把我手中的笔抽了过去。期间她还说了一句什么话,金月芳尴尬地笑了笑,不过我没听见。
方晓写着杨叶叶在家里陪着小山楂,她表姐和表姐夫本来也在医院包扎伤口,包完了刚刚也走了,金月海在家。
我有点好笑地看着最后那个“金月海在家”,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金月海现在在哪里。
要是方晓不说,我也不会发现金月海不在。
“刚才我晕倒以后发生什么事了?”我又问道。
方晓想了想,本来已经提笔写道“你叫了一个鬼字,然后叶子就心领神会冲上去把山楂抱住了,然后山楂也晕倒了,我都录像了。”
我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又苦笑不得,你录像了就给我看录像呗。
我因为耳朵暂时性失聪,于是脑袋一热这句话就顺口说出来了,方晓愣了愣,金月芳直接捂着嘴开始笑了。
方晓提笔快速地写了几个字,我看后直接甩给她一个白眼。
“给你看录像怕你再瞎!”
我现在好歹也是个病人好吗?这是工伤,工伤啊!
回去告诉社长一定要给我放至少一个学期的大假,不然太不人道。
我抱着手臂,无所事事地坐起来靠在枕头上,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不见阳光,这样的情景倒是很适合猛鬼出笼啊。
金月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滑了一下屏幕,然后放在耳边开始说话,我看了两眼想到可能是金月海打来的,也就没继续再关注。反正我再关注我也听不见。
我继续看着窗外,思绪却在乱飞。
如果山楂变成这样是因为那面镜子,那为什么比山楂更早接触过镜子的金月芳的爸爸却没有变成这样。还是,山楂身上的鬼魂并不是因为那面镜子。
我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脑袋有点重。
方晓推了我一下,让我看平铺在他面前的那张纸。纸上写着金月海打来电话,他爸妈回来了,我跟过去看看。
我挑了挑眉,抬起头看她,一只手指着我自己,说“你不陪我?”
方晓下意识脱口而出了一句话,但又发现我真的听不见,于是只能继续写字把刚才那句话用笔再写一遍。
“我干嘛要陪你!医生说你还得再观察一下,你既然那么想要人陪我叫金月海来陪你好了。”
我呵呵笑了笑,摆摆手说不用了您老慢走不送。
于是,这帮没良心的真的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里。
由于担心会不会在医院撞见鬼这件事,所以我基本没有出过病房,我闲着也是无聊就拉开了旁边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只有一张报纸。
是9月18号的报纸,今天已经9月27号了。
报纸上的内容是说一名女生从医院回家的途中在出租车上因为不明原因离奇死亡,当时这女生口中还不停涌出数十只细小的飞虫。而这个女生也是J大的,报纸上没有写她的真名,只用了化名小清。
我把报纸甩到一边扯了抹冷冷的笑,从安然的事情开始我就觉得我们学校一直是被诅咒的,当初在来这里之前也有不少消息说这边闹鬼。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些人是冲着这个学校闹鬼这一噱头才来报考的,不过不得不说学校因为这些传闻招生率莫名的涨了不少。
我都开始怀疑当初安然的日记没有被庄寒她们焚烧干净是因为校方的缘故。
想想还真有些可怕,鬼魂再恐怖,也恐怖不过人心啊。
我翻了个身,无聊地准备入睡,突然手边有什么东西麻麻的,我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条未读短信。
“已经到家了,气氛真真是诡异。明明是一家人搞得好像这俩姐弟是捡来的一样。”
发短信的是方晓,虽然之前骂她死没良心,不过现在一字一句给我汇报战况什么的我还是很感动的。于是我用手枕着头,翘着二郎腿颇为悠闲地回了一句“朕知道了”。
然后闲着没事干,怕睡着又会错过方晓的汇报短信,于是重新抖开刚才那张报纸,把之前只看了个开头的新闻给看完了。
大概过了三分钟后,被我搁在大腿上的手机又震动了,这一次不同于短信急促的震动,反而是长时间间断的。我拿过手机,上面是一通来电,备注是金月海。
我无语地看着不断跳动的屏幕,下方的滚动条还在提示我是否接通来电。
然后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