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儿,命真是够苦的,听说她两个继女对她也不好,说是她克病了父亲,这
都是前几年的事了,镇里人都知道,我也听说过。我想到这儿,狐疑地说:‘不
对吧,她今年该快三十了吧?我瞅着怎么才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老刘叹气道:‘所以说红颜薄命嘛,她今年二十八岁,深山育俊鸟,柴屋出
佳丽嘛,她呀,是个俊妮子呢,唉,命不好呀。’
我忽地想起一件事儿来,说:‘唉,曲林子不是她亲娘舅吗?怎么……?’
老刘低声说道:‘她这个娘舅,和她家一向合不来,人家说是亲三分向,可
他……,这也是玉儿嫂着急给两个孩子张罗学费,其实以前她送东西来,曲林子
都是压价压份量,唉,还不是都忍了?’
我听了也替她难过,抬头望去,那纤瘦的女人身影,担着两筐梨子,艰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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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山路上。我忍不住抬腿追了上去,老刘在后面诧异地喊道:‘站长,你去哪
儿?’
我摆了摆手,没有理他,紧着追了上去。玉儿嫂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是我追
上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双漂亮、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嘴里没说
话。我跑得有点气喘,一把拉住了她的扁担,喘着气说:‘放……放下。’
玉儿嫂不解地望着我,放下扁担,我喘匀了气,说:‘梨子挑回去,按一等
品给你钱。’
玉儿嫂涨红着脸,不知所措地望着我,说:‘我……我……咋地啦?’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没咋地,按一等品给你算帐,行不行?’玉儿
嫂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好,我一看这架势,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扁担,把梨筐担了起
来,就往回走。玉儿嫂先是红着脸跟在后面,然后过意不去地说:‘许站长,还
是我自已挑吧,怪过意不去了。’
我回头看了看她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那风摆柳枝似的苗条身段,说:‘算
了,我虽然没有山里人劲大,好歹也是个男人,这点东西还挑得起。’玉儿嫂挽
了挽鬓边的发丝,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没再吱声儿。
我挑着东西回到收购站,曲林子见了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看了看我,又看了
看他的外甥女儿,什么也没说,机灵的小眼睛眨巴一下,忙接过我肩头的扁担,
陪着笑。
我吩咐他说:‘把梨子称称,不许压份量,按一等品算,快点。’曲林子忙
麻利地把筐抬去过了秤,点出一把票子,我点了点对数,边递给她边说:‘玉儿
嫂一个人持家不易,以后谁也不许刁难她,否则就给我走人。’
我不理点头哈腰的曲林子,向她歉意地一笑,转身往回走。
玉儿嫂张了张嘴,又闭上,等我快进屋时才娇怯怯地喊了一声:‘许站长,
我谢谢您了。’我回头望去,只见她白晰的腮上挂着一串泪珠儿,伸出一双纤纤
玉手轻轻拭去腮边的泪,心中也不由一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后来渐渐熟了,我也常去她家走走,山里人家,没什么地,真是靠山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