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舅母这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她近日来只是要逼着水母地下高贵头,从此婆媳和睦,一家子和和美美。不想竟然出了这个事情。张舅母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拿捏了。
水母有心放过,却怕贾府两婆媳不依不饶。
三姑奶奶恨不得云霞这个搅家精死了才好解恨,好好一家子,被她搅扰成这个样子。任凭月姨娘苦求,她黑着一张脸不做声。今日这事儿,除非苦主迎春发话,否则,这个云霞难以脱身。月姨娘很快想清楚这事儿,转而爬行出了东厢,归在院子里磕头:“大奶奶您福大量大,您饶了我们蝼蚁之命吧。”
水母也不阻拦,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却说张氏婆媳哭着进房,却见迎春已经醒了,主仆们悄悄说话。
张氏大喜,忘了哭泣:“我的儿,你可是清醒了。”
迎春虚弱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这个丫头,不许我醒来。”说话间直至晴雯。
晴雯忙着跪下了:“太太赎罪。”回头扁嘴:“姑娘,您不义气啊!”
凤姐已经明白了,把手上一枚金镶玉戒指脱下戴在晴雯手上:“好丫头,做得好。”
张氏咬牙:“下作东西,也有脸。”抚摸着迎春直心疼:“怎么这般狠毒呢,竟然把井水参合药里面。”
晴雯皱鼻子嘻嘻笑:“其实,姑娘并未喝那汤药,我们岂能上她的当。”
凤姐笑:“这怎么说,怎么有病了?”
迎春摇头:“我是着急,憋屈,又想着大爷跟珏儿,唉。”
张氏握住迎春手:“这就好,这就好,果然被这些下作东西算计,真是呕死了。”
外面月姨娘声音一阵阵传来,听着迎春之毛躁:“晴雯,你去告诉她们,把云霞,把云霞赶出去,两家从此断绝往来,警告她们不许进京,否则,决不轻饶。”
凤姐叹息:“迎妹妹太好性儿,叫我,就把他们一顿板子,扒光衣服,赶出去讨饭。”
迎春微笑抚上腰腹:“权当给哥儿姐儿积德了,我在菩萨面前发过誓言,这一辈子,要积德行善。”
晴雯盈盈福身:“二奶奶别担心,看我去替姑娘报仇。”
迎春忙道:“别伤她们性命。”
晴雯一嗤:“我怕脏手呢!”
这边迎春劝慰张氏:“娘亲,我婆婆那里也够了,想来这些日子里子面子都臭了,教训也够了,撵了云霞姑侄,应该再不会任意妄为了。”
凤姐瞪眼,想说交水母赔情。看眼张氏闭了嘴巴。
张氏略村点头:“我不在逼她,一切听你舅母安排。可成?”
抬眸看着凤姐:“你去告诉舅母去。”
凤姐出得门来,添油加醋,把一切都说成是迎春意思。说是迎春醒了,第一件事情请求张氏不要为难婆婆。只要婆婆日后一心一意过日子就心满意足了。又说迎春说了,知道水母跟月姨娘情分,看在水母面上饶恕月姨娘姑侄,唯一要求,两家必须就此断绝。
张舅母指指水母,直摇头:“你说说,你说说,这样媳妇,哪里找去?”
水母羞惭交加,却是追问:“媳妇还家去不?”
凤姐顿时一叹:“真是女生外向啊,迎妹妹说了,相信婆婆,就在家中安胎。”
水母闻言泪水瞬间肆意,张舅母水三姑奶奶双双劝慰也理睬。
凤姐琪大嫂子们吓得不轻,只怕这下子高兴了傻了,那样子迎春可有罪受了。两人拉拉水三姑奶奶,把这个意思说了。五嫂子出主意说,要不用簪子扎人中吧,或者就醒了?
四个正在悄悄计较,张舅母却是苦口婆心劝慰水母,水母忽然大手掌一抹泪水,唬得起身蹬蹬蹬蹬出了西厢。张舅母唬了一跳,忙着追赶询问:“姐姐这是做什么去?告诉孩子们一声,让孩子去。”
却是水母径直到了迎春上房,叶儿忙着掀帘子:“太太来了!”
张氏跟迎春相对愕然,这是做什么来了?一直死挺倔强了不得?
水母三步两步到了迎春床前,弯腰拉住迎春:“媳妇,婆婆做错了,婆婆糊涂,差点害了我的贤惠媳妇,害了自己孙子。我做下这等大错,给你跪下也是该当!”
这话吓煞人,迎春忙摆手:“别别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