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玩什么?”她来了兴致。
“玩‘打马儿’吧。”
阿徽绕过正在午睡的娘亲,从箱子里取出棋盒。摆着棋子,小丫头随口问道:“姐姐玩得好么?”
“我总输的。”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怎么会?听说中原姑娘打小就会玩这个呢。”阿徽说着,笑笑打量着她,见她没有接话的意思,眨眼道,“我姐姐玩得就很好。”
“哦。”余秭归敷衍地应了声,皱眉看向棋盘,犹豫了半天方才落子,“该你了。”她抬眼看向对面。
车马徐行,树影斑驳,小小女孩坐在明暗交界处,一双蓝瞳又似清水又似深渊,让人一眼瞧不透。
“姐姐这一步想了好久。”阿徽忽而嗔道,哪还有半点老成。
“对不住,对不住,我尽量快点就是。哎哎,你这就下了?跳青马儿……”她拈着棋子,低头想着。
“走官道?不行不行……跃高山?说不定会失足,啧……”
自顾自喃喃,她知道阿徽在看她。
“姐姐姐姐。”
“嗯。”她随口应着,又自言自语,“下平川吧,嗯只有平川妥当。”
“我们赌棋吧。”
“嗯。”须臾,“什么?”她猛抬头。
“姐姐已经答应我了哦。”小丫头气定神闲地再落一子,正中咽喉,“这盘我们赌棋,输的人就要告诉对方一个秘密。”
“秘密?可秘密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姐姐放心,阿徽定守口如瓶。”
“小丫头挺自信啊,好,今天我就豁出去了!”她卷起衣袖,气势十足地落下一子。
即便气势再足,她还是输了。不仅输了,还是完败。
“怎么会…怎么会…”她抱着脑袋,很不甘心地看着棋盘。
“愿赌服输,姐姐的秘密是?”女娃笑眯眯,勾头靠向她。
正了正身,她看向窗外。
“姐姐?”
她一脸严肃,嘴巴张了又合。
“姐姐想赖皮?”
长舒一口气,她像是下定决心,垂首轻道:“其实……”
小手紧紧攫住她的衣袖,将她的身子拉近了些。
“其实我不叫余秭归。”她好容易憋出一句话。
蓝瞳紧紧盯着她,小丫头压抑着兴奋:“那叫什么?”
“余……”
“什么?”阿徽倾身靠近,耳朵几乎贴到她的唇上,这才听清。
“余牛首。”
不可置信一般,小丫头僵住。好一会儿,才来了一句:“咳咳,姐姐的本名还真……特别。”
闻言,余秭归肩膀一抖一抖,痛不欲生地抱头趴下。
“姐姐别难过,于子归不是好听很多么。”
呜呜呜,说什么也没用,这是挥之不去的童年阴影啊。
“是阿徽不对,戳到了姐姐的痛处。这样,我也说个秘密,权当给姐姐的补偿。”
“秘密?”她倏地爬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什么秘密?”
“其实阿徽有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