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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3页）

云忆的呼吸还是有些急促，断断续续地向族长问好。

“你怎么又给他把绳子解开了，再这样，你会有危险的。”医娘语重心长地说。

“我觉得他应该已经好了，被绑在那里真的很不舒服。”云忆回答。

“对不起。”男人愧疚极了，不好意思地说，“下次，不管我再怎么求你，也不要心软。”

云忆微笑着摇了摇头。

族长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说：“比来的时候好多了嘛！年轻人，只要有决心有毅力，还会有什么事儿办不成的，肯定戒得了的。别灰心，也别胡思乱想，先前错就错了，从这儿再开始。”

男人面色凝重，难以开口去应答。

“族长，明天的祭祀让西泽大哥也去吧？”

云忆看见族长和医娘面面相觑，便接着说：“他现在已经好多了，发作的次数也减少了，而且他心里也想开了。出去走走对他是有好处的。”云忆充满期待地等待回应。

“好吧！”族长对西泽说，“明天你就跟随圣女的另一名守护陪同圣女一起前往圣殿。你也应该了解了解鸢族了，毕竟你们都是要融入它的。”

医娘点了点头。

云忆疑惑地看着族长。

“鸢族不是历来都不容外人的吗？”云忆想，“‘你们’指的是谁，为什么一定要‘融入’？”

百思不得其解。

深夜时分。

一阵狂风猛然吹开了房间的窗户，窗帘被吹得“噗噗”作响，四处飘晃宛如一个窈窕女子在随风起舞。

云忆被风吵醒。

睁开眼睛，窗帷内漆黑一片。隐隐约约听到一阵人声，这声音仿佛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般凄惨。云忆不禁一颤。这显然是一个少女的哭声。云忆深呼吸，仔细辨别声音的来向。这声音若近若远，忽停忽续，伴随而来的还有“沙沙”的纸声。云忆坐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拉开床帏。

声音停止了。云忆环望屋内，月光从窗户直泄在房间的地上。继而又响起了笑声，发自内心的欢快，活泼的少女开心的声音。

“沙沙”声又响起，正是翻书的声音，云忆想。

果然，月光泻止的地面上正平摊着一本书，书也正有节奏的翻着，仿佛是有人正在阅读一般，而且此时早没了狂风的怒吼。

云忆慢慢地朝书走去，她站在书的旁边看着书一页一页的被翻过，少女忽笑忽哭。云忆四处张望，仔细找寻，却不见少女的身影。

“别找了，你看不见我的。”少女的声音清脆而有力。

云忆不禁后退一步，她努力压抑自己内心的恐惧：“你——是谁——”

“云忆。”少女回答。

“云忆？”云忆更加恐惧。

第40章

“对，我是云忆，你不是。”少女继续翻书，“哈哈，多好，多好的书，多好的生活。”

云忆愣在原地，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衣角。

“你不是云忆，云忆并不是你这样的，云忆是要反抗的，云忆要出去，云忆不会乖乖的为他们当圣女，做什么愚蠢的祭祀，云忆不会听从他们那些不可理喻的安排，云忆追求外面的生活。”少女讲得激情高昂。

“你能出来吗？”云忆胆战心惊地问。

“你看不见我的，因为我的身体已经被埋葬，我已经死了，反抗的云忆死了。你懂吗？云忆死了。但是，我的灵魂还是走不出去，我被困在了这里，永远。”少女伤心地抽泣了起来。

“先前的云忆死了？先前的云忆是什么样子的？现在的云忆不记得先前的事儿了，你能告诉我吗？”云忆安慰性地说。

“先前的云忆努力，勤奋，上山采药，治病救人，受族人喜爱，作为圣女更受人们的尊敬，但是她更想离开鸢谷，去外面的世界。外乡人大叔说，外面的世界神奇而多彩，外面的世界是一个世外桃源，那里没有等级，没有压迫，人人平等，生活自由。那里有高耸入云的建筑，有比马快很多的机动车，还有天上的飞机。人们的生活简单而有节奏。还有电视，电话，能和相距很远很远的人说话——”少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

云忆吃惊地听着。

“难道先前的云忆一直和从外界来的人保持着联系，那这个外乡人又会是谁？他现在在哪里？他为何要向一个从小在封闭的环境中长大的女孩灌输这些外界的信息？这些足以使她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