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慕容覃面容肃穆外,当家主母和苏姨娘倒也和气。簇簇自知自己进门有些下慕容覃的面子,处处谨言慎行,不敢多说一句,多走一步。
慕容覃见簇簇这般谨慎顾忌,脸色也略柔和了些。毕竟是太子殿下赐婚,慕容覃也不敢表露太多不满。
慕容府上下各人也都各司其职,相安无事。
突见一家丁来报,说是小姐在园内伤着了!急得慕容覃放下茶杯匆匆进园去了,徒留一众女眷空自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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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梅苑
慕容素心疼地看着弋甯的伤口,虽然伤口不深,但触目惊心。
本来是小伤,无奈弋甯为了掩饰,未将伤口好好处理干净,再加上林内潮湿的环境,泥土中滋生了很多细菌,又用棉布一捂,不出一个时辰居然就化了脓水出来,一片红肿…
慕容素甚是情急,便遣人去告知慕容覃。慕容覃匆匆而至,还带来了郎中。
偏弋甯又自幼习礼,膝盖处的伤岂容陌生男子探视,一概拒绝看诊。急得慕容覃拖出蜎儿给了一顿板子后,弋甯才乖乖听话。
郎中先用清水洗涤了伤口,再用火上烤过的竹片刀划开了留有结块的脓水伤口,并用干净的纱布吸走脓水。几次三番,才把脓水放完流出了鲜红的血水。
如此疼痛,弋甯愣是忍了下来,只管咬牙坚持,手用力扯着贵妃塌上的丝被,几乎扯出裂缝来,而嘴里一句喊疼声都没有,只有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昭告众人:她很疼!
慕容素看着弋甯如此强忍,更觉心疼,便安抚弋甯:“甯甯,疼就喊出来,不打紧,别强忍。”
弋甯仍不发一语。
慕容覃知是弋甯赌气,气自己打了蜎儿,但也一分不愿让。“让她去!一个女孩子家,那么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发肤,那就是不孝!”慕容覃根本不知道来龙去脉,只管气弋甯跟自己赌气,也乱说一通。
弋甯斜眼看了看慕容覃,便再也不愿多看。
郎中手上功夫了得,不多时便已将伤口处理完。净了手,边拿布擦拭,边对着慕容覃道:“慕容老爷,小姐这伤其实很小,只是未认真打理才流了脓。日后仔细处理,半月左右即可安好。”
听郎中如此说,慕容兄妹皆松了口气。
郎中复又说道:“不过,因起初棉布缠绕,使得炎症明显,需得用些消除炎症效用好的药才能好的快。不然,慢慢愈合中容易再度炎症,反反复复反而落下个周而复始的痒症。”
慕容兄妹一听倒都有些急了。慕容素是因为血浓于水,所以心焦。慕容覃是因为弋甯无人能及的美貌,那是慕容家的资本,总不能留有残缺误了慕容家的前程。
“大夫,您可有此良药?”慕容覃追问。
“老朽自是没有此等速效良药。”郎中也无能为力,宽解道:“府上若能仔细打理小姐伤口,毋需此药也自可康复,只是略拖些时日和带些痒症罢了,不影响日常生活起居。”
慕容覃自然不允许自己女儿本来完美无缺,突然降格成略带痒症。便追问郎中那药名,想着凭慕容氏脸面和财力,区区药粉,自然手到擒来。郎中回是止痒无痕的金创药添加寒玉粉后,注入冰露的“冰露寒玉粉”。
慕容覃听此药名,隐约觉得耳熟,似是哪里听到过。
而慕容素却是凝了神。此药她曾用过。16年前,那人就是用此药治了自己的伤。可惜…慕容素收回思绪,问郎中:“大夫,此药何处可得?”
郎中略有迟疑,叹息道:“原是较易得的。只是制此药的药师现已是朝廷的国师,想来不易得了吧?”
“朝廷?”慕容覃像是得了宝似的,对着慕容素道:“素素,为兄知晓何处可得此药了!”
遂打发人送走了郎中,顾自端坐在倚梅苑堂内饮茶。
慕容素有些不明所以,问道:“兄长是要去哪处求药?”
“自然有处求!”慕容覃信心十足。慕容素却是有些糊涂起来。
慕容覃喝完这杯茶水,便起身整理自己身上的衣饰,似是有客要迎。不待慕容素追问,慕容覃已径自出了倚梅苑去了。
慕容覃出了倚梅苑往迎宾阁方向行去,盘算着如何求得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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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宾阁
江琉廷自诩是赫连擎的耳报神,所有里里外外的事,没有江琉廷不知道的。就算出门在外也无不例外!谁让他的轻功如此了得,又如此耳聪目明呢…
赫连擎看着江琉廷那股子得意劲,忍不住想泼他冷水:“你就这么点出息?!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什么可得意的!”
江琉廷冷不丁地被泼了冷水,有点无趣。又不好反驳自家主子,只作委屈状:“主子爷,奴才以为您就是希望知道慕容家所有细枝末节的事情呢!所以,奴才才格外留心着的。”
“哦,依你这奴才的意思,本王连慕容覃家的吃喝拉撒睡都得知晓?!”赫连擎有些嫌弃地说:“那本王会不会太辛苦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