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琉廷其实也不知道怎么搭话,他哪里说得过主子啊。
主仆二人正闲散地斗着嘴,却听报慕容覃求见。二人甚是疑惑地互看一眼,立即有默契地各归各位。
(无人处,主仆二人自然无拘无束,随意乱坐。有人来了,自然得摆出皇家的威严来。)
慕容覃被传入内,未及赫连擎开口,便“扑”地跪下,叩头行礼三呼千岁。
赫连擎与江琉廷对看一眼,立又换上可亲的笑脸:“岳父大人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殿下…求殿下救命…”慕容覃戚戚然,倒让赫连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岳父大人所言,本王有些迷惘。不知是何事?”赫连擎是真的有点糊里糊涂地,根本不知道慕容覃唱的是哪出。
“求殿下救救我女儿,也就是太子妃娘娘的幼妹。”慕容覃几乎要老泪纵横了。
赫连擎倒是被搞得郁闷起来,心想:好端端的,干嘛到这里来哭天抢地地?做戏?还是有什么意图?
心里虽然不待见他,但面上还是得顾着些他的脸面,便应付道:“岳父大人有事,本王自然能帮就帮,尽管开口即是。”
得了太子的许诺,慕容覃自然欢喜,便开口道明来由:“小女今日不慎跌伤,怕是碰到了些腌臜物,伤口发炎流了脓。”
“哦?郎中瞧过了吗?”赫连擎略问几句以示关心。
“瞧了,说原不是大事,只是未仔细打理,流了脓,怕是有炎症,若无良药,怕要落下个痒症。”慕容覃陈述。
“需何良药?”
“我朝国师亲手配置的冰露寒玉粉!”慕容覃迫不及待地道出药名。
这药赫连擎还真的有带,只是要不要给倒还是两说的事。可又不能直接说不给,也不想说没有。
“既然是小姨子的事,本王合该竭力一帮。只是…这药的用法仅本王知晓,若是用岔了,反而适得其反。”赫连擎故意夸大其词,为的是为难一下慕容覃之余,还能探些慕容家的隐秘事件。
赫连擎虽是慕容家女婿,但对慕容家族内里的事情却是知之甚少。作为一国储君,将来虽能坐拥天下,但却无法确信自己能坐拥天下的财富。兵力、财力、人力均是一个强国的必须,他须在登基前为自己打好基石。
慕容覃见太子并未推脱,倒也有折中之计报与太子:“烦请殿下为小女治伤,慕容覃感激不尽。”言罢扣拜谢恩先。
赫连擎本不甚在意将药物出借,只是向来没有理由让他无偿付出,故借药探慕容家虚实。遂笑应:“举手之劳而已,何况就算不看岳父情面,也得顾着太子妃呢。”
见太子如此爽快答应,慕容覃即引太子前往倚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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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梅苑
弋甯百无聊赖,虽进了些吃食,但因有伤在身,甚是无趣。本是小事,父亲大人偏喜作为大事来对待!蜎儿无辜挨打不说,连自己现在均不得自由。如此下去,闲得发慌。
人都道世家好,何奈无人知世家女子多寂寥?!弋甯真的有点可怜自己,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姑母因担心自己,亲自去煎药了。蜎儿估计现在动也不能动了吧?而簇簇,现在在慕容府中,谁知道是何境况呢!只有自己现在躺在贵妃榻上顾影自怜。
正无聊中,见内堂进来一替换蜎儿的丫鬟,名揽儿的。
“小姐,老爷说有贵客到,命奴婢伺候您梳洗更衣。”
听揽儿这么一说,弋甯有些好奇:父亲大人甚少让我去见外人啊,今天怎么了?
虽意外,但念及父亲是妥贴之人,应该不会无故让自己抛头露面的。遂也随了揽儿左右打理张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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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擎第一次踏足倚梅苑,他根本未关注任何周围景致,只一味用眼睛余光搜寻着各个角落。
慕容覃引赫连擎在一处独门独院停住,说道:“小女便在此屋内,劳烦殿下…”
赫连擎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便随慕容覃进了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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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甯梳洗完成仍未见父亲到来,以为时间充裕,便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赫连擎见到就是这一幅“睡美人”图:桃粉色鲛绡纱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团扇随意散落在贵妃榻一角。美人柳叶弯弯、睫毛卷而翘、耳垂小巧玲珑,水滴状猫眼石耳环不经意间随意晃动。
弋甯似有察觉,微开了眼角,见一陌生男子立于内堂中,不觉惊醒,怒问:“何人?!放肆!”随即抓来团扇遮面。
“甯甯!不许无理!还不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