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不可遏制的微微抽搐,好像一个面部神经瘫痪的人正在竭尽全力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他的鼻翼鼓涨,双耳也因为脖子肌肉变得紧张而紧紧地贴在头颅上,肩膀向脖子两侧拱起,略略佝偻着背 ,双脚分开——这并不是喜悦或者兴奋会驱使人类作出的反应,他将自己愤怒,嫉恨与疯狂的真面目掩盖在僵硬的笑容下面,而它们因为亚历克斯的出现而欣喜若狂,几乎就要突破皮肤的限制咆哮着跳跃出来。
他什么话也没说,拔出手枪,向两个人之间开了一枪。
莫尔菲斯亲王痛苦的喊叫了一声,他中枪了。
费力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在撒丁长大的他熟悉枪声,在西大陆联邦进修与创业时也没少听过——即便是在最纷扰的时候也是如此,因为这往往关系到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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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哲在地上的代言人,众门徒之主之后继者,最高祭司,神圣公国的元首以及众仆之仆——银白色的头发,温和宽厚的面容,金冠,圣带,长白衣,权杖,翠绿色的祭披上以金线绣着属于他本人的徽记。
他看向祭台下的人们,人民顿时鸦雀无声,老人的声音就像教堂的钟声那样宏亮而浑厚。
“愿天父的慈爱,圣哲的护佑,圣神的恩赐与你们同在。”
众人回应。
“也与你的心灵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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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托再次扳动扳机,最后一刻,亚历克斯终于可以动了。
他向排列的整整齐齐的长椅倒去,子弹穿透了他的手臂。
极少量的血液喷溅在长椅上,木质的长椅靠背就像被浇上了“王水”迅速消蚀,并且在不断的扩大,亚历克斯瞥了它一眼,稍微一顿,也拔出了自己的手枪,在安托避开他的反击时,他顺手打碎了那张可怜的长椅。
不死者的身体前所未有的沉重,每一种感觉都变得无比迟钝,他现在无法凭借自己来感知外界的任何一种事物,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在萨利埃里还有军队里接受的训练。
移动,奔跑,闪避……在人类躯体内的巫妖就像是圣母大教堂内那部足有40英尺高度,6500根风管,80个音栓的固定管风琴的演奏者,演奏者手指在键盘上,脚尖放在踏板上,但管风琴是通过气流通过哨管的根部进入, 当气流在哨管的腔内分裂的时候就产生振动而发声的 ,长短悬殊的哨管会令声音产生长达数秒甚至数分钟的迟滞,所以大管风琴的演奏者根本不能和其它的乐器演奏者一样随时调整自己的力量,频率与速度,他们只能按照身体的本能与大脑的记忆和判断来完成自己的工作。
在一片混沌中,只有一样东西格外鲜明,正是它的力量令从来冷静沉稳的巫妖如同扑火的飞蛾那样毫不犹豫地投入了这个陷阱。
……
孕育“厄运”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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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全能的天主父,天地万物的创造者。我信父的唯一子……”
“我信罪过的赦免。我信肉身的复活。我信永恒的生命。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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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枪声的同时,费力已经向教堂内扑去,还有4个来自于撒丁的保镖,罗斯王室提供的保镖动作要慢了一拍,也正是因为如此,教堂门前的爆炸没有波及到他们一分一毫。
小炸弹应该是按装在门柱上端的圣像上的,威力不大,但足以毁掉门扉与限制人们进入教堂的时间。
他们冲入教堂的时候,只看到一片狼藉中躺着的,鲜血淋漓的莫尔菲斯亲王与一个老神父,后者正在为亲王殿下作紧急处理。
费力的额头被飞溅的碎片划伤,温热的血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用衣袖抹了一把面孔,莫尔菲斯亲王在他提问之前就指了指祭台后方,:“我最后看到他们在哪儿……”
应该是通往絮语长廊的侧门打开着,费力的手伸进外套内侧,握住手枪,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