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余沧海出掌甚快,虚虚实实,他剑锋所致,居然扑了个空,接着便只觉一股极强的劲风逼将过来,登时气为之闭,身不由主的向后直飞了出去。
所幸他抱着那青年,两人一同飞出,那青年脊梁撞在一家店铺的门板之上,喀喇一声,将门板撞断了两块。
两人起身,二话不说,转身便逃。
身后喊杀震天,两人独一往无前,一路上猫蹿、狗闪、兔滚、鹰翻,直将一个平安和睦的淳安县,闹得鸡飞狗跳,两人一路奔跑,一路不住咳嗽,均是受伤不轻。
无奈之下,齐御风领路,走小巷,钻狗洞,虽然那些青城子弟,轻功远不如这二人,两人却也直累得双膝酸软,双腿犹如灌满了老醋一般,一路都呕了不少血,才勉力支撑走出城外,而此时身后一阵狂风大作,余沧海再也顾不得一派宗师的尊严,亲自追了上来。
两人又逃一阵,眼见余沧海越来越近,那青年突然轻声道:“攻他下盘。”
然后两人同时出剑,回首攻向余沧海,齐御风一剑攻他双膝,那青年却歪歪斜斜,剑光在余沧海眉心缭绕。
余沧海措不及防,也是吃了一惊,但他危机之中,来不及拔剑,便猛一跺脚,身子平平飞起,躲过齐御风剑锋,右手忽然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那青年的剑尖,只轻轻一扳,卡的一声,便将一柄钢剑扳断了一寸来长的一截。
那青年见一剑无功,反而折了长剑,脚下猛地一踢,掀起一团烂泥污水,朝余沧海飞去。
余沧海是好面子之人,那郊外地上污水甚为腥臭,他为保持大宗师形象,当即在空中身形急卷,落到远处,但就此一阻,那两人却又跑得远了。
他见这两人身受重伤,自忖追上之后必能亲手格杀无疑,当即也不着慌,便不紧不慢跟在两人身后。
前面两人却一路摸爬滚打,几yù慌不择路,幸亏齐御风在黑夜中依旧记得路径,不断钻山越岭,直奔古坞他居所而去。
齐御风心中暗暗盘算,这余沧海虽说也算正派中人,却绝非什么好玩意儿,他一生与左冷禅狼狈为jiān,几乎是那左秃子的第一铁杆同盟。
而且当年林震南的保镖生意一向给绿林好汉送礼,后来为了开辟四川新路,也要向余沧海送礼求情,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厮就是个土匪强盗哇。
看他那些手下,抄家灭门之时,所有财物均打包分类,层序分明、有条不紊,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这个生意。
这次若是不将这矮子干掉,以这余矮子睚眦必报的个xìng,以后青城派几百号人,就必然是他齐御风的死敌,再加上余沧海左冷禅这等公众人物一宣传,rì后自己在江湖上定然寸步难行。
当下他暗下决心,咬牙拼命跑了几步,穿过竹林,奔入前面一座破茅舍之中,那余沧海远远缀在后面,也不阻拦,只是冷笑不已。
过不多时,齐御风从屋中走出,手上却多了一柄纯白sè剑鞘的长剑,正迎上那青年和余沧海赶来,当即一挥手将长剑丢给那青年。
那青年也不推辞,当下拔出长剑,迎着余沧海。
这长剑一拔出鞘,月光掩映,登时满竹林都是清光,余沧海只见那剑上光洁,犹如有水波流动一般,不禁也是一惊。
齐御风一旦回到主场,登时心下沉稳了些,心道今rì但凡有一口气在,也要将这余沧海剁成肉酱,免得他rì再生祸患。
当下冲那青年点点头示意,继而一挺剑,剑分三折,直奔那余沧海咽喉而去,同时口中大喊一声:“雪球儿,咬他!”
第13章伏击
余沧海见这两人所持长剑,一柄剑是金灿灿奢华无匹,一柄剑是青湛湛淡淡神芒,知这两口长剑必是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的好剑。
当下他也不敢大意,见这两人齐齐上前攻来,当下向后退了半步,挥剑横扫,削下一根竹竿,抬手一推,直撞两人胸前。
齐御风和那青年两人挥剑轻轻一抹,便将这竹竿割断。
余沧海手上不停,乱砍乱劈,直将一根竹竿劈成一堆两尺来长的竹箭,带着半边锋锐,一根根shè向两人。
齐御风见此,jīng神大振,忙使出乒乓剑法相迎,他这剑法原经过苗人凤淬炼,已然别具一格,后来返校之后,又经过他多次研究琢磨,结合各种当世技巧手法,豁然已然大成。
当下他一顿抽拉冲挂,劈拧挑弹,将来袭之竹一一反弹,他这长剑锋锐,更将那竹节劈成无数小绊,更添威势。
另一边那青年也将长白剑舞成一团银光,但凡竹箭一近,立刻劈成无数飞扬锯末。
两人且战且向前缓缓移动,虽然看似占据上风,但余沧海内力之强,当世不过几十人可堪匹敌,两人劈了一阵竹子,手腕也被震得一阵酸疼,内腑之伤更是疼痛难忍。
只不过如此良机,若是浪费,恐怕两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也只能苦苦支撑,只盼早点欺到余沧海身前,再做打算。
余沧海也知这两人无非仗着宝剑之利,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当下疾舞连弹,连珠箭般将手上竹箭shè出,其劲力越来越强,当真如松之劲,如风之迅。
看那两人勉力支持,身形摇摇yù坠,余沧海脸sè不禁露出一丝冷笑,暗自得意。
正当他想将一根长竹竿shè出,刺向那持金剑的少年之时,突然觉得耳边一阵刺痛,回首一摸,却突然发现自己大半个耳朵不知何时已然不见,半边头颅都鲜血淋漓,刺痛不已。
当下余沧海不由得大怒,随手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