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劫 第二章
二
端木欣十三岁始习武。此时少年身骨刚长开,既保有孩童一定的柔软,又有成人部分的坚硬,筋骨柔韧程度正适於习外功,不至於因过早习武劳筋损肌,也不会因为太晚而一无所成。
因此在打了一年基本功夫後,端木瑢予看他底子足够扎实,便传授他一套外功「流光瞬息」,流光为剑法,瞬息为身法,两者密不可分,均以轻灵多变为长。
再授以独门心法「侵晨」相配合,此心法特点在於气劲绵长,一如「侵晨」之本意:初幽微如晨曦,後近午愈盛,盛极而衰,渐复隐微,然却如金乌起落,循环不止,生生不息。其持久性与灵活通变的外功相辅相成,更添威势。
两年时间里,端木欣日日苦练,渐得剑法之形,虽仍未领会剑意,看上去也有板有眼,似模似样。除此以外,习武强身,将端木欣原本柔弱苍白之色尽去,肌肤转变为健康的浅麦色,身子也抽长不少,人变得精瘦结实。
他眉目清秀依旧,却平添了一股英气;目光朗朗如星,偶尔掠过一丝寒芒,锐如利剑。他用练剑之苦,终於一步步消磨掉男儿不该有的媚气,斩断与过去的牵连,任谁也无法再将柔弱媚骨的檀萝与如今英气渐长的端木欣视为同一人。
见证他蜕变的端木瑢予甚感欣慰,除了授以武艺,并教习六艺以陶冶他性情,不过除了对弈,春秋礼乐端木欣并无多少兴趣,因此表现平平。
「欣儿,可还记得围棋『十诀』?」
凉亭圆桌上,棋盘纵横各十三道,紫衣男子持白子,对座的短衣少年持黑子,盘面上黑白分明局势错综,双方却俱是气定神閒。这两人自然便是端木瑢予、端木欣师徒。
「一不得贪胜,二入界宜缓,三攻彼顾我,四弃子争先,五舍小就大,六逢危须弃,七慎勿轻速,八动须相应,九彼强自保,十势孤取和。」
端木欣随口念诵十诀,显然是烂熟於心。他两只眼睛盯著棋盘,思索一会儿,方下了一手「冲」,连子入关,让己方黑子突入敌方两子之间。
「师父,到您了。」
端木欣提醒一声,正埋首在传奇小说里的端木瑢予闻言抬头,望著棋局沉思半晌,落下一子。
有言道棋风如其人,端木瑢予的棋风不贪不怯,稳扎稳打,正如其人;而端木欣则善用奇兵,变化多端,可惜钻研棋艺未久,棋力尚低,不能与其师抗衡。
下完一局棋,端木欣毫无意外地惨败。
「欣儿,可知方才犯了何错?」端木瑢予提起玲珑小巧的紫砂茶壶,将茶汤倾入茶盏,吃茶润喉。
「过於躁进。」
说出自己的失误,端木欣低头省思,心里未必觉得羞愧,只想牢记此次经验,避免重蹈覆辙。
端木瑢予轻声道:「慎勿轻速。让你吃次败仗,能记得更深刻些。」说罢,用起桌上的点心来,手里还捧著一卷书消遣。
知道师父不想再继续,端木欣把棋子收拾了拢到一边,回房写字。
端木欣坐在书案前,手捏墨条,在砚台上徐徐打转,画了一个又一个圈,待墨色渐浓,摊开白纸,提笔书写。
那一笔一划,初时尚清晰可辨,但随落笔愈快,字迹益发潦草,後竟是疾风劲草,游龙走蛇,再看不清写得是些什麽字。
少年的脸色亦随之而变,起先只是将唇抿成一直线,慢慢锁紧眉头,再是一排糯米牙咬住下唇,神色越来越焦躁。
原是为求静心而写字,如今却是越写越难以排遣那隐藏在身体里的焦渴。
端木欣猛然甩笔,豁然站起,离开书房,步伐匆匆回自己卧房。
一回到房里,他回身仔细关好门,接著疾步走到自己床边坐下,双手按在床沿,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似乎心里十分挣扎。
最後他却仍是抵御不了身体的欲望本能,颤抖著手扯开自己腰带,然後双手顺著腰与裤间缝隙滑下,握住那昂扬的欲望。
火热硬实,带著腥膻的气味,十指被遮掩在襦裤下,灵巧的手指由慢至快套弄摩挲著那欲望根源,时不时拨弄顶端的小孔,被牵扯动的襦裤裆部亦被弄得发皱。
粗糙的指腹不停摩擦著细嫩的敏感的茎皮──直到黏稠白液射出──少年低叫了声,绯红著脸,软软地瘫在床上喘息不已。
淫靡的气味弥漫开来,端木欣体内依旧如火焦灼。他苦闷地咬住唇,双手再次探入裤里动作,吐出一次又一次欲望,黏稠液体沾满手心、裤里,身体深处却仍感空虚,渴望被粗大坚硬的茎体填满……
那是打小被调教的身体牢牢记住了从後面能得到的快乐,不同於前面被取悦的快感,不论前方吐出多少白液,始终弥补不了後面的渴求。
然而这样淫荡敏感的身体却是少年所憎恶的,那是属於「檀萝」的过去残留下的痕迹,直到现在,依旧如梦魇般纠缠著他端木欣。
少年夹紧双腿,意图压制身体的空虚,双手却不由自主爬上自己的臀,溜进股缝间抚弄。
想要……他紧皱著眉,唇被咬得几乎出血,表情似欢娱又似痛苦,手指虽能稍微纾解後方的搔痒,空虚感却愈加强烈……
他再按捺不住,伸手摸进枕下,从床板下的暗格拿出一长型木盒,掀开盖子,从中取出一根被打磨光滑通体莹润的玉势,抵在臀後小口,一寸寸地旋转钻入,撑开填满饥渴的肉体,饱受情欲折磨而嘶哑的嗓音发出叹息一般的呻吟。
「师父……」
端木瑢予在凉亭里消遣了一个白日,黄昏时见天色渐暗不利於阅书,遂回房小歇。
掌灯时分,梁叔有事来报,递上一封书信,说是老爷老夫人托人送回的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