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谁在这里妖言惑众!”一个女高音突然杀入众人耳膜,定睛看去,人群自动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走来一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只见涂满鲜红蔻丹的五指此时轻轻掩在其饱满的朱唇上,处变不惊道,“原来是停云。我说你莫不是还因为萧公子的事儿,跟我在这儿赌气呢!”
“萧公子?”人群中有人配合地问道。
“可不是嘛。停云这孩子,刚来这里就迷上了萧公子,说是要跟萧公子走。谁不知那萧公子是央月有名的负心薄幸郎,又是个穷光蛋,怕停云吃苦,我自是不依。谁知道停云这孩子,这几天跟我在这要生要死,现在还闹出这么大个夭蛾子……倒叫各位见笑了。”说罢云淡风轻地“呵呵”一笑。
好一招“四两拨千斤”。人群中果然有人相信了:“我就说嘛,清风馆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店家……原来是停云公子闹脾气哪……”
但仍旧有人持怀疑审慎态度。
荼靡夫人似乎早就料到不可能那么轻易说服所有人,遂拿出一张字据般的物事:“我这清风馆虽然不是做什么正经生意的,但这里是哪里?这可是央月,大昊天子脚下,我可是个正当的生意人,说话做事可都有官府看着的。这张就是停云的卖身契,白纸黑字,还有手印为证——”说罢,瞥了气得正发抖的停云一眼,露出胜利的微笑,“况且如果停云公子真的像他说的如此高风亮节,恐怕一早求死,为何还要苟延残喘至今日,还签了这种契约,白白地玷污了自己的名节?”
不愧是荼靡夫人,此话一出,果然人们都信了大半。
一时指责的目光全都投向停云:“就是说嘛,之前他当头牌不是当得挺开心的?”
“清风馆经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说过出什么漏子。怎么一到他停云,就变成违法经营了。”
“跟这种朝三暮四的娈童相比,还是荼靡夫人更可信啊?”
停云剧咳不止。月白少年几乎是半托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那是一副怎样的身躯,不堪一折的腰肢,仿佛任何一阵剧烈一点的疾风,都会将它吹折。
看见少年关切的眼神,停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欣慰和安定:“至少,他还相信我。”
平复了呼吸,停云嘶声道:“各位,我早知各位不会轻易相信在下的说辞。我为什么会忍辱偷生活到今天?!正是为了等到今日这样一个机会,能够当众揭露此蛇蝎妇人的手段,不要再让后来人步上我今天的后尘!然而我毕竟是小瞧了荼靡夫人,她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清风馆,又怎么会不准备好后路防备东窗事发的一天!”
那时,他脸上深切而狂乱的痛苦震撼了所有人,就连最远处的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身心俱毁的决绝。他冷冽的目光缓缓巡视过众人,忽然道:“人微言轻,我一家之言固然无法取得众信。既然如此,在下就以区区一条贱命,验证我所言非虚!也算保全此身清白!”
说罢,突然推开少年,纵身往身后池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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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甄英考核(1)
众人惊呼,眼见停云公子将在众目睽睽之下香消玉殒——
一月白身影如疾电掠过,众人只觉眼前一晃;下一刻,就看见停云公子安好地躺在地上,甚至连衣袂也未沾湿一片。而他之前挟持的少年却笑吟吟地站在一侧。
“好一句‘太行终荡地,东海始枯夷’。倒有副不屈的硬骨头。”
“你……”
“啪!”停云一愣,左脸上已然多出五道鲜红的指印,他甚至没有看出对方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这一巴掌,是罚你挟持无辜的本少爷。”
“啪!”右脸上又多出五道指印。“而这一巴掌,则是罚你任意轻生。誓死捍卫尊严固然是好,但是有时候也要讲究方法。”
这清脆的两巴掌让停云彻底懵了。
然而月白少年却不再理他,只是冷冷扫视着眼前一众围观的既惊且疑的人群。
“怎么?”薄唇冷冷吐出两字,在庭院里清晰可闻,“对于一个能以死来捍卫自己尊严的人所说的话,诸位还要怀疑吗?”
一言既出,人群如闻当头棒喝。
荼靡夫人是何人,自她看见那白衣少年的身手,就知道今夜遇到非常人了。再看此时与他并肩的另两名少年和一直含笑看着的黑衣男子,就更为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