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放软语气,赔笑道:“这位公子爷,方才让您受惊了。都怪我管教不严,等回去我定会好好教训停云这个小蹄子!”
少年叹了一口气,这个荼靡夫人怎地这么不灵光,既然他都出手救人了,又怎会再把人交给她,也懒得再多费口舌:“多少钱?”
“呃?”荼靡一愣。
少年不耐烦地皱起眉毛,声音也大了起来:“我问你,给停云赎身要多少钱!”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荼靡夫人冷下脸来:“公子莫不是要强帮停云出头?坦白告诉您,今天停云闹出这么大娄子,清风馆不好好教他规矩就不是清风馆了!停云,多少钱也赎不得!”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黑衣男子走了出来,走向荼靡夫人:“荼靡夫人,我们来打个商量如何?”男子脸上仍旧是爽朗无害的笑容,凑近荼靡夫人耳边轻声道,“央月这么多郎中大夫,我想总有人知道夫人用什么药的。与其被验出来……夫人,何不爱惜‘清风馆’的金字招牌?”
“你!”乍被人威胁,纵然是浸淫商场多年的荼靡夫人也无法维持一贯的笑容。
男子见荼靡夫人动摇了,便再接再厉地说服道:“我们各退一步吧。今天人让我们带走,银子一分也不会少您的。而至于药一事,我们便也不再追查。夫人,世上像停云这样的人多的是,清风馆,可只有一个啊。”
荼靡夫人思来忖去,不得不承认这男子说得句句在理。虽然今天被停云这贱人摆了一道,心里窝火,但也无可奈何。毕竟还是自己的店重要。
思及至此,便恢复了生意人和气的嘴脸:“既然……公子如此厚爱停云,我只好忍痛割爱不是?只是,停云是清风馆的头牌,价钱至少也得两万两……”
“五万两!”
那厢白衣少年的一句话,让众人再度唏嘘。要知道,五万两银子,比停云年轻的美貌娈童可以买上十来个啊。
“这钱不只是用来给你赎身的。”看见停云用看疯子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少年解释道,“更是用来赎回你的尊严。一个人的不屈不折,远非五万两银子能买到的。”
停云,或者说胡珀,此时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天灵盖,一句话刚到嘴边,来不及说出来,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十一、甄英考核(2)
当他再度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内。
简单的摆设,干净素雅的布局。床前的红木桌子上摆着一盆雅致的蝴蝶兰,四杯茶水,还冒着微微的热气。
“太好了!”他充满感恩地想,我终于从一场漫长的梦魇中醒来。这不是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上天终于听见了我的祈求!
他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摸了摸内襟,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东西,还在!
门“吱呀”一声打开,他仿佛受惊的动物,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去——
清秀的白衣少年正走进来。
“哎呀,你醒了呀。”少年惊喜地看着他,帮他坐起来,“刚刚大夫来看过了,他说你现在身体很虚弱,而且肺疾久不愈,不过吃几副药,好好调养一阵就好了。”
他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暗自揣测此时他脸上坦诚的笑容有几分真实。然而那双如同黑色琉璃一样流光溢彩的眼珠定定地看着他,让他不知从何起疑。他想了想,干脆地放弃了。
于是,开始伸手解自己的衣带——
“你、你这是干什么?!”白衣少年被骇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自己脱得只剩亵衣。
“最后一件……是我自己脱还是你来?”
“我……我来?我来干吗?”
“*服啊!”他恼了,自己都已经做得如此主动了,“有些客人喜欢亲自动手帮娈童*服,不知道阁下有没有这样的嗜好?”
“我、我……你……”少年支吾了好一会儿,才神色古怪地问:“你以为我是要跟你做那档子事儿?”
“不然呢?”他嘲讽似地勾起唇角,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看透了世事,“不会有人花了五万两银子,而什么都不做吧?”只不过短短的十五天而已,却早已让他尝遍了世间最污秽、最肮脏的事。
“你……你已经跟别人做过了?”
“阁下放心吧。”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原以为他会和别人有些不一样,结果还不是一丘之貉,“头牌清倌在没有被公开拍卖之前,都只是在一旁学习床笫技巧而已。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这身体……还是干净的。”说到最后,语气里全是满满的苦涩——身体是干净的,那么灵魂呢?早已浸泡在腐臭的沼泽泥淖中,难以自拔了吧。
“床笫技巧?”眼前的少年仿佛被引起了兴趣,好奇地追问,“还有技能培训啊!清风馆真敬业!快说说,都有些什么?”
这个问题显然难住了床上的人。他几度开口,都讷讷无语,脸上涨满了忸怩的红晕,最后他一赌气:“这种事情,教我怎么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