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听着,登时有些不高兴了,小嘴一撅,略不满道:“怎得。。。我便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主?看你成日脚不沾地,忙得头脚倒悬的样子,我哪里还舍得同你继续闹?”
她嘀咕着,似有些委屈。
江呈轶心中一软,长臂一揽,将她抱入怀中,薄薄的唇凑近了她的耳畔,微声哄道:“晓得了,今夜我不去东府司了,呆在府宅里陪陪你。”
滚烫的热气扑在沐云的脸颊上,这话说得极其暧昧,令她瞬间红了面孔,于是跺一跺脚,将他推开,啐了一声道:“谁要你陪!”
江呈轶被猝不及防地推开,瞧着沐云羞怯的模样,便窃窃笑之。沐云看出他故意逗弄于她,心下来了火,即刻手脚并驱,狠狠地打了他几拳。
见她恢复本性,又开始对自己拳打脚踢,江呈轶哀嚎了两声,缩着脑袋在院子里到处躲避着,没过一会儿便呜呜求饶道:“好阿依!我以后保证!再也不逗你了!”
听他落下保证,沐云终于停下脚步,不再继续追赶他。这个面若娇花的小女子抬起高傲的下巴,冲着他哼了一声,转身环着双臂,轻飘飘往前厅行去。
江呈轶眉眼含笑,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
紧接着,沐云清脆响亮的呼唤声便在前头的廊道里响了起来:“还不快过来?”
江呈轶连忙应道:“哎!好嘞,夫人,我来啦!”
听他故作俏皮地回答,走在前头的沐云乐呵呵笑了一声,放慢了脚步,特意等他追上来。
晚膳过后,薛青才从外头归府。
江呈轶歇在书房等着他,正闭目养神思索着白日查到的所有线索,侧耳一听,从屋外的甬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薛青疾步奔至书房,在门前顿住,一言不发。
江呈轶睁开一只眼朝他投去一瞥,续而再次闭目,嘴上却淡淡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不进来?”
薛青在门前朝他拱手行礼,应道:“云菁君恐怕是不能继续在府中逗留了。。。酉时二刻,太尉便亲自到了东府司中,定要云菁君您连夜审问汪鹤,拿出个说法。。。待明日上表奏报陛下,释放邓元。”
江呈轶自是惊异,霎时双眼睁开,目光落在门前的青袍男子身上,见他神情急切,便知定然是东府司的局面闹得有些难看了,薛青才会慌忙回来寻他。
“邓国忠怎会这样着急?此事不论怎么说,终究是拿不出证据证明邓元与爆炸案的关联。。。陛下碍于邓氏一族的面子,也不会多说什么。东府司看押邓元已半月有余。。。到了年节前一日,不管是东府司、还是城防军,若还无证据,自会将邓元释放。在这个节骨眼上,邓国忠倒也不至于如此咄咄逼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薛青双目忧忡,亦是百般不解道:“属下亦觉得十分奇怪,应理来说。。。太尉大人不该如此心急。”
江呈轶揉着涩疼的脑仁,捏着鼻梁疲惫道:“罢了。。。定是常玉与景汀查到了什么。。。才导致邓国忠这般心急火燎地推出一个人来顶罪。这几日,你我二人只顾着专心寻找案发时的目击者,却忘了盯着常玉和景汀的动静。或许是我们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他稍稍活动了下筋骨,便从案前起身,与薛青一道出府,前往了东府司。
邓国忠虎视眈眈地在主司府的偏厅等候。
江呈轶刚入主司府,景汀便与常玉迎了上来。窦月阑因有宋宗要案证人需要审问,今夜便未曾应邀来此地。
“江主司,您来了?”常玉朝他拱拳作揖,客气道。
他冲着常玉微微点头,同样客气道:“让二位久等了。。。太尉大人如今在何处?”
景汀冷着一张脸,闷闷不乐道:“在偏厅候着呢!”
江呈轶留了神,察觉二人脸上皆有不悦之色,便不动声色的问道:“二位可知。。。为何太尉这样着急地将师爷汪鹤推出来?这几日。。。二位可是查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才惹急了咱们这位太尉大人?”
常玉答道:“下官与大统领正是寻到一些蛛丝马迹,准备写下奏本,上报陛下,继续扣留邓元。只是没想到。。。这汪鹤便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