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在他身后现了身形。
七星无声地张了张唇,双目含忧地看着他,难道体内的银针已经压制不住毒性了么?
少顷,容砚终于移开唇上的帕子,垂眸之际,入目的是大滩触目惊心的红色。
他微微抬眸,眼尾一片赤红。
&ldo;主子。&rdo;七星上前一步。
容砚立即抬手制止了他,低声道:&ldo;去看着晚晚。&rdo;
&ldo;可您……&rdo;此次就只有他一人随着进了宫,倘若他离开了,谁来保护主子您。
七星还想再说什么,容砚却是摆了摆手,声音也逐渐冷了下来,&ldo;七星。&rdo;
&ldo;是……&rdo;七星缓缓低头,艰难地开口,&ldo;属下领命。&rdo;
他转身大步离开。
容砚撑着墙微微躬下腰来,点过周身几道大穴,指尖蓦地闪过几道银光,以掌汇力缓缓将指尖的银针压入体内。
右手覆上赤红眼角,他闭了闭眼,运功强行压下体内潮汐。
良久,他终于直起身子,缓缓抬起头来,眼角还润着些许寒凉之意。
他将帕子叠好收入怀中,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面无异样地朝着七星离开的方向而去。
宫墙下早已没有了那人,只余地面草叶上染着的血珠在阴暗的阳光下闪着异样的光芒。
风一吹而过,杂草丛生的宫墙角落里,一滴鲜红血珠缓缓从株叶上滚落,渗入地面,最后终于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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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晩已经很久没来过倾云宫了。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她便一直在清芷殿休养。
以前她猜到过忍冬所做之事皆为母妃所授命,其实幕后黑手一直都是她敬爱的母妃,可她想不明白母妃为何要害她,毕竟两人骨血相连,断然没有杀她害她的道理。
到底那些都只是隐隐猜测,可她没想到的是有一日这些猜测竟然真的变成了事实。
她不是没有过防备,可到底还是她的母妃,她还是相信她的。
可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
完全不顾母女骨肉情分,她心中一直敬爱的母妃那日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那狠戾的模样,绥晩这才明白原来她一直喜欢的母妃其实根本就不喜欢她。
自己的母妃却想要杀了自己,对于这一点,绥晩始终久久不能释怀。
是以,她不敢来倾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