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惜云取下炉子,往杯里添了些沸水,然后又将炉子放在火上继续温着。
仿佛察觉到门口的动静,她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脸上并无多少惊讶情绪,眉目冷淡,面色清冷,就犹如看陌生人一般,便将视线收了回去。
&ldo;母妃。&rdo;绥晩迟疑着开口。
文惜云不紧不慢地酌着杯中的清茶,仿佛完全没听到了这句话一般。
绥晩不知道该要如何,小步着朝前走了两步,嗫嚅道:&ldo;母妃……&rdo;
半晌,文惜云终于搁下手中的杯子,淡淡道:&ldo;你来做什么?&rdo;
&ldo;我……&rdo;
&ldo;难不成是皇上想要让你来看我有没有死?那可真是让他失望了。&rdo;文惜云冷笑。
&ldo;不是的,母妃,父皇他没有这样想,是我自己来的。&rdo;绥晩立即解释。
&ldo;哦?&rdo;文惜云漫不经心地挑眉,嗤笑,&ldo;倒是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母妃了。&rdo;
这阴阳怪调的话语让绥晩不由得蹙了蹙眉,&ldo;母妃,你……&rdo;
&ldo;别叫我母妃。&rdo;文惜云打断她。
自从撕破脸皮,如今她连表面工夫也懒得装了。
&ldo;谁是你母妃,你就和你父皇一样,你们父女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do;文惜云冷冷地道。
&ldo;母妃,你怎么能这么说?&rdo;绥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文惜云嘲讽地勾了勾唇,看了绥晩一眼,倏地想到什么,淡淡道:&ldo;你一个人来的?你父皇没来?&rdo;
绥晩愣了一下,虽不知她此问何意,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至于容砚,她不打算提。
闻言,文惜云的神情总算缓和了些许,脸上带了些熟悉的柔和之意,朝着一旁的椅子抬了抬下巴,温声道:&ldo;过来坐吧。&rdo;
绥晩虽然不解她怎么这么快就转了态度,但还只当她是不想见到景翕帝,没多想便走了过去。
书珃小声提醒:&ldo;主子。&rdo;
绥晩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继而走到她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书珃则立即跟上,她可不能让主子这时候出了意外,这个贵妃娘娘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温柔和善的贵妃娘娘了,她还是得提防着点。
文惜云根本就不在意书珃的态度,绥晩坐下后她也没显得多热切,既没给绥晩倒杯水,也没空招呼,反而一直在捣鼓着她自己的事情。
坐了片刻,绥晩踟蹰着问她:&ldo;母妃,你和父皇他……&rdo;
&ldo;我和你父皇没什么好谈的。&rdo;她道。
倏地,文惜云抬眸看了绥晩一眼,继而又缓缓垂下眸来,遮住了眼中的一片精光。她揭开案几上的香炉,她漫不经心地从里头拨了些炉灰出来,正了正香料,淡淡郁香溢出。
她问:&ldo;你怎么今日过来了?&rdo;
绥晩紧了紧裙侧,道:&ldo;我来看看母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