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人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胖男子识趣地离开,头人自去哄妻子。
好一阵儿,两人开始正常的说话,年轻女子道:“我要用她的头祭祀我阿爸。”
“行。”头人一口答应。
然而,等到第三天,壮年男子回来,却是一个人也没抓到!
祝缨消失了!
年轻女子这几天夜不能寐,闻说壮年男子回来匆匆赶来,没见到有任何一点收拾,不由大失所望:“难道你要用她向她的家人索要金子吗?”
头人原本是有这个打算的,也是这么对壮年男子吩咐的,人带过来,先派商人捎信敲诈一笔赎金,再看后效。
“他们没抓到人!”头人委屈地说。
年轻女子掉下眼泪来,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她轻轻地别过头,捂着嘴跑掉了。
头人生气地问:“黑头,你认真找了吗?”
黑头冤枉极了:“我们追出了一天一夜,路过的寨子都去过了!地上也没有痕迹,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还能长了翅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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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膀是没有的。
祝缨一行人都骑马,出了客栈就上马往外城外赶,沿途带翻了好几个摊子,背着一路的骂声出了寨子。
祝青君道:“动静有些大,就怕追兵马上就要来了,我带人断后,姥带他们先回。咱们在前面那个门前挂了三个尸首的寨子那儿碰头。”
路丹青道:“还是我来吧!你要保护姥!”
“我来!”祝青君说。
路丹青冷静地道:“有追兵,必须有人殿后。姥一身干系到梧州的安宁,不容有失!咱们这些人里,数你最强,当然是你护送姥回家。”
祝青君摇头道:“这一队人里没有笨蛋也没有废物,但是在一个只走了一遍的陌生地方能够准备认路的,我只相信姥和我自己。你认路也不行!如果要分兵,必须是我与姥各领一队,不能让姥殿后,只能是我!我殿后,还能带人找回去。这是最好的安排!别耽误了!这些兵都是我带来的,你还使不动呢!”
“别吵了!咱们不回家。”祝缨说。
“诶?”
祝缨抬起马鞭往西北一指,笑道:“咱们先往西番的方向去!”
祝青君道:“那往那儿,咱们就没有向导啦!”
祝缨道:“没关系,方向对就可以了。走!”
说着,率先调转马头,绕了一个大弧,再往西番的方向奔驰而去。
到了晚间,他们才在一处山间小屋里住下,这处屋子不大,看起来像是山间猎人留下的,她们将里面略作收拾、安排了岗哨,又寻找水源、顺手打了点野味。点起火来,才有心说话。
祝青君招呼来了叔姪二人,问道:“再往前,你们还听说过什么路途么?”
叔姪二人道:“没有了,只知道他们有贸易。对了,吉玛人不比花帕人,他们有些凶的,西卡其实也凶一点。”
祝缨道:“这是自然,不凶,怎么能在西番手里活下来?咱们只去看一看,还要赶秋收回去呢,不会多停留的。路也好找,我在那大寨里不但听到奇霞话,也听到西番话,既然如此,就是有路可通。等到咱们看过了,这边儿搜捕的劲头也过了,咱们再折返就是。”她说着安抚祝青君的话。
阿苏家与西番的渊源还要追溯到她在京城的时候,两家之间关于茶的交易她在其中也出力不少。阿苏家的茶砖对西番而言是一个不错的补充。不过从梧州到到西番的路途又难又险,走这条路的时候不太多。
更多的时候,是梧州商队能过大船经驿路将茶砖等物经京城等处中转,运到榷场附近。双方的交易也有公开的,也有暗中走私的。这条路虽然远、耗时长,胜在运载量大、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