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低头,声音沉沉:“怎么?我这上司就这么差劲,连个得力的人都留不住?”
赵秘书听得他这样说,辩不出心中滋味儿,说实在话,何以桀对他着实不错,但他又有什么办法?一个是上司,一个是上司太太,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您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是我想我出去历练这一番干出点成绩来,您脸上也光彩,怎么说我也是您手底下的人……”
何以桀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住他:“你不用再说了,你现在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可不会放你出国去,先出去吧,对了,再找个可靠能干的保姆过去诺诺那里,平常做饭洗衣服什么的少不了人手。”
赵秘书一阵失落,却见他对他依旧是一副信赖的样子,心下又只好拼命安慰自己答应着出去了。
何以桀看着他把门关上,一伸手握住了办公桌上的一支笔用力往桌子上一拍,那黑色的钢笔就断成了两截。
他面色阴郁的几乎滴出水来,唇绷紧成冷凝的一条直线,但嘴角肌肉却在一下一下抽动着,显然是气的急了。
这一个个的,都能耐了啊,我的左膀右臂也成了白眼狼,杜芳芳,我真是小瞧你了,原来我身边的人都怕你,都觉得我高攀了你们杜家害怕你们杜家,所以竟连我这个顶头上司都不放在眼里了,好,真是好!
他怒不可揭,又是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绷紧的唇边却有了浅浅冷笑,既如此,就莫要再说我心狠手辣!
到晚上下班去了诺诺那里,门方一开,诺诺就小炮弹一样扑了过来,何以桀赶忙小心的拉住她,她却已经挂着泪花儿又用那听不懂的“婴儿语”控诉起他来。
何以桀就蹲着听她哇哇呀呀的说,不时的点头,老老实实认错:“爸爸错了,爸爸不该把诺诺一个人丢下这么久,爸爸认罚好不好?”
一边说又一边抱着哄着亲着安慰着,小小的孩子感觉到了抱着她的人是真心的疼她喜欢她,就安静了下来,只是依旧靠在他的怀中不肯离开半步,甚至他要去洗手间她都眼巴眼望的追过去。
何以桀更是心疼,抱着她放在膝上,小保姆站在一边畏手畏脚的看着他们,何以桀就询问了几句诺诺的情况,越听眉心皱的越紧,他不在家诺诺就不吃饭,这可怎么好?
左思右想,他又不能一整天陪着她,这几天更是一堆的事情缠着他,他分不开心,只得抱了她和她额头碰额头哄道:“诺诺以后要乖乖听阿姨的话,好好吃饭,不然的话,妈妈生气就不来了。”
诺诺一听妈妈两个字,立刻用她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何以桀,还没长全的小奶牙露出来,她咿咿呀呀的比划着说着,“妈妈,妈妈……来,要来……”
“那诺诺要乖乖吃饭!”
乖乖吃饭她听懂了,立刻使劲的点头,还怕他食言一样,拉住他的袖子使劲的晃。
何以桀看的心酸,更紧的抱住了她亲吻她的头发:“诺诺真乖,真听话,妈妈最喜欢这样的诺诺了!”
她眉开眼笑,咧着小嘴弯着大眼睛,笑的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何以桀望着她的笑脸,只觉得心底刺痛,他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心口宛若是针扎一样,一下一下森利的疼着,他该怎么告诉她,妈妈不会回来了,她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哦,你现在想要出国一走了之,然后事情到时候捅出来全由我一人承担做个替死鬼,你在国外逍遥自在?”
杜芳芳听得赵秘书的来意,不由得扬眉,却依旧是稳稳端了茶盏浅啜一口之后,方才抬起头望着他似笑非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