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秦家公子,就永远没有作阶下囚那日。
不知何时,秦令丘终于撑着身体坐起来。
脖子和腹部包扎好的口子渗出血,一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疼意泛滥到全身,他本已强行用贵公子的高高在上压下。
却又在脸颊软肉的抽搐,和额头冒起的冷汗上示弱于人前。
按耐心中的怒意和杀意,秦令丘静悄悄地处在这风暴旋涡的中心,死气沉沉没个人样。
但他不甘心,他还在怒吼。
阴沉的眉眼扫向上头站着的挽南。
他势必要亲眼,看这个杂碎死在他面前。
“铿!”
厚重的铁链冲着挽南过来,又被挽南手中的不秋利落打回去。
“你们最好全都来。”挽南抬抬下巴看向有杀气的十个黑衣人,高傲一目了然:“速度太慢的话……我怕秦公子熬不住。”
“秋霜的天,失血的身体。”挽南一个劲地刺激这些人,口中挑得清清楚楚:“救回去也是病体难支,秦相国可不会放过你们。”
话音刚落,挽南的不秋戳到秦令丘腹部的伤口,逼得他配合出一声命不久矣的闷哼。
十个黑衣人心头一凛。
转瞬之间,他们从各个角度齐发,试图一击命中挽南。
虽然进攻退后的行动略显仓促,却又好像有精心策划的每一步。
挽南脸上扬起诡异得逞的笑容。
自己会打架的不秋迎上他们,简直跟作弊一般无二。
突然跳下囚车,挽南和秦令丘又疼又兴奋,并且明显盼着她去死的眼睛来了个面对面。
“公子还是不老实。”挽南垮下脸,手如梦似幻般伸向他的脖子,低语像鬼叫。
秦令丘回应她惨绝人寰的尖叫。
随后整个人愣愣的一动不动,一瞬间后成功被晕倒。
挽南叉着腰,站在囚车外有点一言难尽。
看来她此生,都会成为秦公子的梦魇。
侧头躲开袭来的一把短剑,挽南回头一个猛踹,把人直接送到不秋的剑口。
手里没有趁手的武器,刹那之间,挽南徒手掰断囚车上的一根栏杆。
黑衣人进攻的动作被她这举动弄得一僵,随后便被她用栏杆拍到了不秋的剑尖。
闷哼声刚刚溢出嘴角,最终就被一把竹剑归于平静。
卫司徒看挽南一个人也游刃有余,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才安稳落下。
足足五年,卫国才谋求到时机让自己上任四方城。
秦令丘绝不能死。
而四方城秦家的所有人,也得以拐卖人口的恶行,押送洄都正法。
因为只有这样,卫国才有和大疆谈判的筹码。
毕竟这个筹码,是大疆相国秦哀牢的爱子。
某种程度上,跟一座金山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