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体。我听说,在医生们的午餐会上,上了年纪的老医生们对我外公表达了赞许和尊崇之意,说这位皮肤发灰、憔悴苍老的老人不让别人知道他病入膏肓,仿佛那是某种羞耻,但他自己却没有被吓倒,而是放弃一切,赶了四百英里的路,去挽救那些男孩的性命。正如我无数次跟佐拉强调的那样,那些男孩没有幸存,和外公的事并没有关系。说起佐拉,后来她总是从苏黎世神经病学会慌乱地给我打电话,不管是深夜几点,她的儿子长大了,把东西摊在他眼皮底下,他就能明白。 医生们知道很多,但不包括我外公那一袋遗物,他们也不知道那只袋子在客厅桌子上放了整整三十天,好像外公的一部分仍然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桌边,除了葵花籽,别无所求。为了留出充裕的时间─毕竟,我们有可能算错了他去世的时间─外婆在第四十天打开了从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