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回到轿中,吩咐起轿后,便一脸关切地看着叶夜,向祁连甲问道:“是谁将他伤成这个样子?”
祁连甲道:“是一位佛门高……呸!我还想叫他高僧呢,高个屁,表面和叶兄弟说话套交情,却突然下手伤人,真他娘的卑鄙无耻!”
那少女眉毛一立:“是哪个混帐王八蛋的贼秃干的?我把他们和尚庙抄了!”
祁连甲刚想对这少女和盘托出,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不知这少女根底,虽然她认识叶夜,但到底关系如何,也无人知晓,当下留了个心眼,将话题引到叶夜伤势上。
那少女心内焦急,急忙抓过叶夜手腕,将纤指搭在脉上半晌,皱眉道:“确是伤的不轻。狗奴才,你们这么慢吞吞的,学乌龟爬吗?还不快点!”
正文 《妖歌》开唱 第二十四章 重拾素心(下)
外面的家丁吓了一个哆嗦,立刻小跑了起来,等穿过长街,进入一座大府地内,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一落轿,那少女便抱起叶夜,向府内疾奔,祁连甲急忙快步跟上,而那些轿夫却累得躺在地上,再不愿起来。
穿过一座花园楼阁,祁连甲随这少女深入府内,最后来到一座华丽的小楼中。祁连甲随意打量了楼内布置几眼,发觉脂粉气颇浓,似乎便是这少女居所,当下不由老脸一红,暗思自己这粗豪汉子如此莽撞地进入女子闺房,是否算是失礼。
那少女却不管这些,不顾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向她施礼的丫环家丁,径自冲入自己房内,将叶夜放在自己床上,祁连甲硬着头皮跟了进去,道:“姑娘,真是多谢你了。我……我这就替他运功疗伤吧。”
那少女不耐烦地一挥手,道:“出去!你有什么本事,我叶大哥乃是修仙之人,凡间真气如何能治他的伤?连我也不敢随便以法力替人治伤,你怎敢乱试?”
祁连甲吃此当头一棒,只觉脸色发红,颇有无地自容之感。但对方好歹是自己和叶夜的救命恩人,况且又是叶夜旧识,却不好发作,只好气鼓鼓地走出小楼,在外面假山旁一坐,赌气地自语道:“若不是当日老子力战群魔,耗去了大半真元,哪能被你个小丫头撂倒?哼,你有本事,随你搞去吧!”
那少女坐在床边,怔怔地看了叶夜半晌,喃喃自语道:“叶夜啊叶夜,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你可知多少年来,我一直对你朝思暮想,你又是否知道,你当年那般蛮横无礼,让我流了多少眼泪?”轻叹一声,她摇了摇头,道:“老天啊,你终于又把他送到我身旁了,可是……可是他还会像当年那样,凶巴巴的连个名字都不肯对我说么?”
说着,这少女竟然流下泪来。此时一个丫环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道:“小姐,老爷要我问你……”
这少女一怔,随即大怒,厉声道:“谁叫你闯进来的?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吓得那丫环一下跪倒在地,连声认错。这少女趁机擦去眼泪,狠狠说道:“下次再若如此,小心我打断你的双腿,把你扔出去喂狗!赶快让管家去请郎中,给这位叶公子看病!”
那丫环吓得面色惨白,急忙退了下去。少女转头深情地看了叶夜半晌,忽转身而去。
祁连甲一个人气鼓鼓地坐在楼外,见少女出来,立刻追了过去,刚想张口问问叶夜情况,那少女却径自大步走开,祁连甲愣愣地看着她的背景,几次想张口喊住她,但最后还是愤愤地一挥袖,又到假山边坐了下来。
少女大步而行,转眼间便绕过数道回廊和假山水池,来到一座大宅前。她疾步而入,喊道:“爹,你今天感觉如何?”
屋内传来一声轻叹,一个面目威严,身材健壮的老者缓步而出。这老者眉目间杀气流动,一张脸棱角分明,眉重目朗,体格便似是三十多岁的壮年人一般,一看便是久经战阵的高手。少女一见这老者,脸上立刻露出喜色,一下扑入老者怀中,惊叫道:“爹,你能自己走了?你好了?”
老者见到少女,脸上立时露出和蔼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少女,道:“好什么好,勉强活着就是了。”
少女本来欣喜之极,但见老者面上一片愁云,不由讶道:“爹,病好了应该高兴才是啊,您怎么反而不开心呢?”
老者长叹一声,松开少女,道:“如果可以,爹真希望这病永远不好。”
少女急道:“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老者摇头一笑,道:“不说这个了。你这丫头,怎么从外面带了两个男子回来?听说还是正被禁军通缉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少女闻言一笑,道:“爹,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忙才是啊。”
老者笑道:“好了好了,快说是怎么回事吧。”
少女面色一红,道:“女儿今天上街,碰巧遇上了同门师兄,又碰巧他受了重伤,还被禁军追杀,女儿一时情急,就把他带回来了。爹,你可得帮忙啊,我师兄可是好人,这里定有什么误会,你得出面帮忙澄清啊。”
老者一怔,讶道:“是苍云门的弟子?”
少女点头道:“他可是我辛师叔的唯一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