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工部左侍郎李鐩求见。”
郑德闻言抬起头,有些奇怪这位这么来了,这位不是在施家台主管泰陵的营造工作吗?
泰陵?想到之前工部主事杨子器的告状,这位多半应该也是为此事而赶回来的吧。
“臣李鐩参见皇上。”李鐩见到郑德拱手行礼道。
“坐吧。”
郑德摆了摆手,见其落座后,直接开门见山道,“爱卿是为泰陵金井出水的事情而来的吧。”
李鐩一愣,没想到皇上主动提起此事。不过他也是有备而来,倒也没有显得太过慌张,“金井出水之事实乃工部主事杨子器胡编乱造之言,陛下若是不信臣所说之话,可以派人前去探查。”
看到这位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让郑德对杨子器之前说的那些话产生了一丝怀疑,莫非还真是那位在撒谎吗?可那位千里迢迢跑回来跪在午门外,就是为了撒了一个慌,可能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郑德猜测十有八九是眼前这位说谎了,至于说谎的目的显然是想让泰陵尽快完工,免得耗费大量民力物力。
看着眼前这位神情镇定,一副从容不迫云淡风轻的模样,还真容易将人给骗住了。这演技看的郑德也是心生叹服,好想上前问一句“这位老爷子,你是北影还是中戏毕业的?”。
“我知道你隐瞒金井出水的消息是不想再多耗费民力物力了,不过不该在朕面前说谎的。不过既然你的出点是好的,朕这次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不过若是有下次……”
郑德倒是借着这个由头敲打了一番李鐩。也给其他人一个警示,不要以为朕坐在宫里头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拿着谎话来搪塞自己。
李鐩闻言一呆,直到出了皇宫也没弄明白,皇上是怎么知道金井出水这事情是真的,难道仅凭工部主事杨子器一面之词?或许也有可能,还好皇上没有追究此事。
“还有御马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兼管了,交给内务府去管理吧。”郑德又想起一事,说了一句。
内务府?这是什么衙署?李鐩倒没有想到自己这才几天不在京城,朝中竟然又多了一个衙门。不过卸下御马监的事儿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毕竟由于经常不在京城里头,对于皇上吩咐的事儿都没有怎么去做呢。
看到李鐩走后,郑德想了想,又对外头的王岳吩咐了一句,“去给我把户部侍郎韩文、工部尚书曾鉴找来。”
……
“臣韩文(曾鉴)参见陛下。”
“两位爱卿坐。”
郑德招呼二人坐下后,轻叹一口气,“哎!今日我找两位爱卿前来,是有一件事儿商量,却觉得非常难以开口。”
说道这,郑德轻叹一口气。一脸愁眉不展的,看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也不知生了什么事情让皇上如此忧心忡忡的,好像最近朝廷也没有生什么大事啊!
“陛下,生什么事儿了?”
郑德抬眼望了两人一眼,又是叹了一口气,“朕好穷啊,穷的都快没米下锅了。”
当皇帝说完这句话,两位尚书闻言郁闷的都快吐出一口老血来了,没想皇上非常难以开口的竟然是这事儿。
皇上你还穷?你若是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那我大明的百姓还能活的下去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一脸郁闷之色。
就连一旁的王岳都快忍不住笑出声来,使劲憋着才没出声。连一向淡然的王廷相嘴角也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既然皇上都向自己哭穷,户部尚书韩文自然不能做事不管了,只好说了一句,“陛下,臣从太仓银库调拨二十万两白银给宫里头使用可好?”
“你以为朕是来向你们要钱的吗?朕是那样的人吗?”郑德狠狠地瞪了韩文一眼,一副“不受嗟来之食”的模样。可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众人皆倒。
“再说这二十万两白银你打叫花子呢,宫里头一个月的开销就要十几万两白银,这些够用吗?”
韩文被郑德这话气的都快要疯掉了,有一种想用脑袋撞墙的冲动,二十万两打一个叫花子?你打的那还能是叫花子吗?还有你既然不是来问我们要钱的,那你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啊?
曾鉴有些可怜的看了一眼韩文,心底为他感到默哀,不过很快他就可怜不起来了。
郑德又把目光对准了他,“还有曾爱卿你,朕让你将泰陵修的要和秦始皇陵那般宏伟浩大,你还就真的这么修建了啊。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样毫无节制的营建陵寝的,导致两个多月花了朕六十万两白银。六十万两白银啊,你以为是六十万两铜钱啊。你以为钱是那么容易赚的吗,你知不知道我大明还有多少百姓连饭都吃不饱,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奢侈的行为给朝廷带来了多么不好的影响,你知不知道啊?”